趙鵬飛有些發怵,手心已經冒冷汗。
這是他第一次參與這麼高級彆的內部會議。
更是他,第一次當眾打斷,並反駁一名大校軍官。
眾人的目光依次落在趙鵬飛身上,有的帶著玩味,有的則皺起眉頭。
被無端打斷說話的消瘦大校,表情明顯有些惱怒。
他似乎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少尉,竟然敢質疑自己的觀點。
可還沒等他出言訓斥,葛洪斌就擺手示意,讓趙鵬飛接著說下去。
趙鵬飛咽了咽喉嚨,反倒是有些緊張的張不開口了。
魏山河和呂崇二人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這才讓他把不安的心撫平下去。
趙鵬飛深吸口氣,緩緩開口“首先,我想說一點,秦風並不是僥幸立功,才被破格提拔的軍官。”
“雖然他的兵齡並不長,但他的信念和對祖國的忠誠,絕對遠超大部分人。”
“秦風他不是特戰,但卻幫助警方屢破大案!他也確實沒讀過軍校,但他卻能一次次幫我們製定戰術,帶著我們贏下勝利!”
他看著先前那個大校,說道“這位首長,雖然我不知道您立過什麼功,做過哪些貢獻。”
“但我清楚的知道,秦風的每一個功勞,都是他死裡逃生,用命換來的!”
砰的一聲!消瘦大校拍著扶手,氣憤的指著他。
“你放肆!這就是你和上級說話的態度嘛,啊?”
“呂崇,這就是你們師帶出來的兵,他眼裡還有沒有一點上下級觀念?”
“不好意思。”呂崇笑了笑“我的兵,都是直性子,就喜歡實話實說。”
魏山河也冷言道“錢師長,你怎麼還著急了?我的人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彆激動,彆激動。”
消瘦大校氣的麵紅耳赤,但麵對魏山河的發難,他敢怒不敢言,隻能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李軍長。
李軍長冷哼一聲,隨即說道“先前就已經說過,功是功,過是過,功過不能相抵。”
“秦風此舉,有和任何人彙報過嘛?即便這麼做的出發點是好的,同樣也是擅自行動!”
“如果說,他在行動過程中被敵人抓住,被敵人嚴刑拷打,是不是會讓我們陷入被動局麵?”
魏山河挑了挑眉頭“那小子的機靈程度,遠遠超過你的想象,隻要他想跑,我相信絕對沒有人能夠抓得住。這點,特種的人很有發言權。”
“而且,你怎麼就老盯著最壞情況,萬一他給咱們帶來遠超預期的正麵影響呢?”
李軍長嗬嗬冷笑“個人能力再強,也是有限的。即便是特戰尖刀,出任務時,也得團隊配合。”
“怎麼著,難不成你指望,就靠秦風一個人,就能辦成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或者說,能夠深入敵後,嘎的一下”
他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繼續說道“彆做夢了,這根本就不現實!”
魏山河回懟道“你怎麼就知道不現實?連想都不敢想,難怪你們之前一直窩窩囊囊的,被人家騎在脖子上拉屎撒尿!”
“你放屁,魏山河我告訴你,你彆太過分了!”
“怎麼著,你還想當著首長的麵,跟我練練不成?”
“練練就練練!有種咱們把架子鋪開,到珠日和訓練場打一場!”
“來啊,誰怕誰,誰輸了誰是孫子!”
很快,各個師長也加入了罵戰。
現場鬨哄哄的,完全就是一副雞同鴨講的局麵。
趙鵬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人都麻了。
他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原來大領導們開會也得吵吵,也會蹦臟字。
“安靜,安靜,安靜!”
葛洪斌冷著臉,連著喊了三聲安靜,這才將現場給鎮壓下來。
但從眾人漲紅的臉和衝天的白眼,明顯能夠看出心裡頭依然帶著不服氣。
按理說,葛洪斌這時候應該主動介入,拿一個主意。
但他卻並沒有想要拿主意的意思,反倒是再一次將目光投向趙鵬飛。
“趙鵬飛同誌。”
“到!”
趙鵬飛趕緊挺起胸膛。
葛洪斌說“據我所知,你是秦風新兵連的班長,你應該也是最了解他的人。現在,我想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
趙鵬飛也沒想到,首長竟然給了自己發表觀點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