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彪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才來到了那片海灣。
此刻他早就虛脫了,全身都是汗。
一呼吸,胸口火辣辣的疼,腿上不小心碰一下,更是痛入骨髓。
他靠著一塊兒石頭休息,那龍還在不遠處的霧氣中看著他。
他也不去理會,自顧自的朝著水邊爬去。
用長矛剝開那些熒光水草,葉彪看到了幾隻海膽,他慢慢的把它們夠上來。
砸開之後,吃著裡麵的東西。
之後他又費勁兒的撈了一些海膽,拿到了岸邊,這就是他最近的吃食了。
現在他每動一下都要消耗巨大的能量,身體感覺就要到了極限。
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醒來之後精神好了一些,肚子裡麵有了一點兒吃的,人的力氣也大了。
接下來就要調整自己的的那條斷腿了。
之前他被龍一下撞到了石頭上,小腿恰好被石頭咯到,斷了。
這種撞擊造成的骨折,往往是斷裂,不太可能有碎骨在裡麵,這是一個好消息。
但壞消息是在他昏迷之前沒有將這斷腿複原,現在必須重新將其調整,這就要遭大罪了。
葉彪強忍著劇痛,在自己腫脹的小腿上捏來捏去,感受裡麵的情況。
這腿一旦不能恢複如常,即便長好之後,也會有毛病,他不想成為一個跛子。
骨折錯位需要進行處理。
葉彪先將那塊兒龍蛻重新撕扯成了像大膠帶一樣的條狀物。
之後又看向了杏子的那根兒長矛。
杏子的那根兒鋼矛三米多,一米左右的金屬鋼管,後麵還有一根兩米左右的直溜溜的木柄。
要想把腿恢複如常,就必須要裝上夾板固定,現在這根木柄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當然他也彆無選擇。
木柄很堅韌,葉彪費了好大的勁兒,在一處石頭的縫隙裡麵將其掰成幾段兒,
三米的鋼矛木柄被他折出了三段兒半米左右的木棍。
剩下的半米木柄連著一米的鋼矛,隻能當成拐棍了。
一切準備就緒,葉彪又休息了一會兒,接下來就是最難熬的部分了。
用手法將骨折錯位的地方複位規正。
現在他隻要一彎腰就疼的要死,腿上更是腫脹起來,想要複位這條斷腿可不容易。
據他判斷傷口有了一點兒愈合的趨勢,骨折處應該是形成了纖維連接。
他覺得這應該也和那顆吃到了肚子裡麵的龍珠有關係。
這是一個好事兒,也是一個壞事兒。
這意味著他必須要把這些纖維連接弄斷之後,重新接腿。
真的要了命。
葉彪勉扶著那小段兒長矛站了起來,看了看旁邊的石頭,猛地吸了一口氣,一腳踢了上去。
哢!
又是一聲。
這一下又狠又穩又疼。
他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腦瓜子都在抽筋兒,整個人好像被吸走了力氣。
這種疼痛常人難以忍受,也讓他緊閉雙眼,渾身打顫,精神有些恍惚。
霧氣之中那雙暗黃色的眼睛一直盯著他。
葉彪隻覺得腦袋一陣陣的暈眩,耳朵裡麵都是龍吟的聲音。
他實在太虛弱了,全身都是汗,腿上鑽心的疼。
就這一下無疑把剛擺脫生命危機的他再一次推到了危險的邊緣。
全身都在顫抖,疼的甚至連眼皮都不想睜開。
龍吟聲好像直接鑽到了他的腦子裡麵,這讓他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