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陳大勇怨念地碎碎念。
整個人都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不住地大喘氣。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摩擦到皮膚,痛得發出斯哈的抽氣聲。
目光重新放在厲景淵身上,上下打量,目光盯著厲景淵的臉嘖嘖稱奇。
“景淵,你怎麼沒凍傷呢?這還比之前更白淨了。”
厲景淵抹了一把剛剛白月舔過的臉頰,倒是沒有黏膩的口水,奇怪的是被白月舔過的地方柔軟極了,濕濕潤潤,手感很好。
厲景淵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一時沒有回應陳大勇。
陳大勇扶著沙發邊緣起來,又道“景淵,你咋來的?不是都被雪蓋住了嗎?”
厲景淵倒是不客氣,直接坐在沙發上,“我能怎麼來,雪橇車忘了嗎?”
“駕雪橇車來的,積雪壓城,費了些功夫才找過來。”
陳大勇瞬間目光灼灼,“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比咱們之前試車的時候好用多了?”
厲景淵沒忍住笑出聲來,“哈哈,大勇哥,你這人,都被困在家裡了,還有心情問雪橇車的體驗?心得多大啊?”
陳大勇長歎一聲,“能怎麼辦,我都打算能活到哪天算哪天了,宅在房子裡直到餓死。”
厲景淵就那麼蹺著二郎腿看著他。
陳大勇遂然笑嘻嘻地看向厲景淵,“我陳大勇命不該絕,這不是就遇上貴人了嗎,這種天氣還能來找我,這得是過命的交情!”
接著他爽朗地笑,“所以,剛剛我給你行的跪拜大禮,你受得起,不會給你折壽的,等我先走的時候,我肯定給閻王陳情,給我景淵老弟多添點陽壽。”
陳大勇一如既往地豁達和開朗,厲景淵也爽朗地笑起來。
這種與人交談,心情放鬆愉悅的情緒好像很久都沒有過了。
“大勇哥,彆鬼扯,還找閻王陳情,這大災,真有地府和閻王殿,豈不是塞滿了,你要見閻王一麵得排幾百年後。”
果然,和有幽默細胞的人聊天,才能回答出這麼不著邊際的話。
厲景淵自己順著說完都覺得不可思議。
厲景淵在鼻尖扇了扇,對篝火產生的味道有些不適,他還是更喜歡室外那清新冷冽的空氣。
雖然溫度變低了,但是該說不說,空氣質量是真好,前所未有的好,好到隻要在外麵呼吸就神清氣爽,感覺人都通暢了。
“大勇哥,你不是早就知道天災的事,怎麼最後還是在燒火,這不得中毒嗎?”厲景淵指著篝火堆。
陳大勇歎息,“是啊,早就知道了,可那有什麼用?”
“以為隻是單單降溫而已,誰知道會一場大雪把房子埋起來?”
“我本來就沒指望著地暖能繼續用,也準備了備用電力以及電暖氣,柴油發電機這些。”
“事實上很多都用不上,不是缺配件,就是操作不當。”
“這種短時間內收起來的東西,都是不經大腦思考的結果,最終都沒有燒紙燒木頭實在。”
陳大勇指著樓上,“那些破木板,還是我扔在庫房的,應急搬出來頂上的。”
陳大勇雙手在胸前一筆畫,“這麼大的雹子,上麵全是鋒利的冰晶刺,乒乒乓乓地往下砸,彆說玻璃了,就是薄的鋼板也能砸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