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狸的麵色很抗拒,似乎那點血跡能要了他的命一樣。
厲景淵的語氣不容反抗,“聞,聽不懂嗎?”
他將手又往前伸了一些,語氣不善。
山狸下意識縮頭閃躲,看著厲景淵的眼神緊張,試探性地往前。
鼻尖湊到厲景淵的指節血跡處用力聞,鼻尖聳動。
過後厲景淵又將手掌翻轉過來,讓他聞自己的手心。
給山狸確認過味道後,厲景淵繼續施加壓力“記住了嗎?”
山狸懵懂地點頭,看上去顯得十分乖巧。
這種訓練實際上並不是一個正常的流程,馴服要根據雙方的狀態來定的。
而山狸又比較特殊,明明是個人,可一到了夜間,智力和人為的屬性全麵退化。
山狸半天也沒吭一聲,厲景淵也不確定他今天還具不具備語言能力。
但照現在他的反應來看,似乎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厲景淵將手腕纏著命牌的那隻手伸出,袖口解開將手遞了過去。
“記住我的味道,下次再認不出來,彆怪我不客氣。”
山狸謹慎地聞了聞,看眼神有些疑惑,主動伸手抓著厲景淵的手臂仔細的多聞了幾下。
之後山狸乖巧地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動物的嗅覺靈敏那是它們天生的本領,同時它們身體的一些位置是會分泌信息素的。
它們靠著這些東西去捕捉想要得到的環境信息夥伴信息等等。
問題是人的什麼位置會分泌氣味源?
這個位置絕對不是手,厲景淵讓山狸聞了血跡的味道以及本身手的味道,隻是讓山狸將兩條信息合二為一。
不能隻認血跡的味道,那會很麻煩。
有了血跡的自然壓製,山狸沒了任何反抗動作,兩人十分順利回到冰堡內。
給山狸單獨找了一個較為偏僻位置的房間,冰冰涼將電子鎖自動落鎖。
山狸拿著達貝亞的臭襪子又被關了起來,隻要道具在手邊,山狸的情緒就是穩定的。
在還沒有解決他持續惡化的症狀之前,厲景淵並不想真的把他當作一個怪物或畜生去對待和馴服。
至少現在每天見麵,通過同樣被“血祭”寒葉履蟲侵染的共同點,讓山狸熟悉自己認得自己,這就夠了。
眼看著時間就快到12點鐘,厲景淵和蘇淺兩人停留在頂層的空中花園迎接著這一幕。
天穹保護罩的光弧壁壘漸漸淡化,穹頂隨機掉落的大塊碎屑砸在逐漸消散的天穹保護罩上,形成了圈圈漣漪。
肉眼看上去,似乎外麵不隻是寒潮白霧那麼簡單,還有許多被白霧遮擋的東西存在。
最終,天穹保護罩忽明忽暗的頻閃過後,在最後一次熄滅後再也沒有亮起。
外層的白霧和冰晶碎屑沒了遮擋傾斜而下。
天穹保護罩內的溫度氣壓與外麵形成差彆,一時間竟有些對撞的既視感。
即便冰堡的結實程度和隔音效果都很強,厲景淵依舊能聽到外麵的空間被壓縮的咯吱咯吱聲響。
蘇淺的手緊張地扶著白玉扶手,麵色凝重。
上一次寒潮時,哪有機會目睹寒潮的降臨,這隻是寒潮最前端的風圈就已經將一切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