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淵覺得這位女特工要失策了,必然白白受凍蹲守,哪怕找個儀器測測冰層厚度,再用一些科技手段偵測對方的蹤跡也比在這裡守株待兔要強。
再不濟,就開啟個什麼聲呐裝置,直接正麵挑起戰鬥激怒對方,這樣海象就不得不因為情緒失控躍上浮冰。
等待的這段時間,厲景淵想了很多種方案以及應對措施,都比她眼下的這種方式要強得多,不知道對方還在堅持什麼。
即便對方的車上有蜘蛛紋樣的塗鴉,厲景淵也打算離開了。
他有些失望的歎息,將身後鬥篷上的兜帽戴上,繞到雪橇車的後麵踩踏在雪橇板上。
“白月,我們準備離開。”
白月依舊如標兵一樣,蹲坐在原地,連一個眼神也沒賞他。
從命牌的反饋來看,白月十分執拗的要留在這裡,具體原因感知不到。
這還是頭一次白月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拒絕厲景淵的選擇。
難道還有古怪?
厲景淵想著,基於對白月的信任,重新回到白月身邊。
他單膝放下蹲跪在白月身邊,一手攬著白月結實的身軀,打著商量。
“為什麼不走,你覺得她的判斷沒問題?”
白月無聲地張嘴吐氣,一團白霧很快消散。
厲景淵認命,“行,你要看我就陪你看。”
他把鬥篷貼在身上,一屁股直接坐在冰麵上。
哪知剛坐下,就被白月無情地扯著衣袖讓他起來。
還不忘用鼻頭拱著冰棘仿生弓讓他拿在手上。
白月反常的頻繁,讓厲景淵不得不重視起來。
他收了輕視的態度,為了減少被關注的可能,依舊是蹲跪在白月身邊,冰棘仿生弓就拿在手上。
蹲跪的姿勢能十分迅速地起身移動,同時也能翻滾躲避突然的攻擊,算是比較好的一種防禦性姿勢。
保持著這個姿勢又等了幾分鐘,厲景淵感覺到有東西從腳下的冰層底部遊過。
這種感覺是不需要刻意調高感知程度就自然反饋獲知的信號。
這跟他第二次成功融合中級基因改造藥劑有很大的關係,整體的提升,讓他也具備了一些動物的敏銳性。
“來了。”
厲景淵暗道,他握緊了手中的弓,右手摸向箭袋,雙指捏住一支冰晶箭的箭尾。
如果等下出現必要的射擊可能,那麼使用冰晶箭也能減少對方的懷疑。
冰棘箭的效果實在太過紮眼,他還不太想引起注意。
厲景淵有所準備的同時,那名女狙擊手似乎有感受到了某種威脅,她明顯動了全神貫注地盯著那一片陷落的冰窟。
哢嚓一聲,冰層被撞得七零八落。
厲景淵已經看到海象冒頭,不過又縮了下去,行蹤並不穩定。
“還真讓她賭對了。”
寂靜的冰麵上,隻有那片冰窟裡不時地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音,偶爾還能聽到啪啪啪的拍打聲。
偶爾有不少水花濺起,也不知道有幾頭海象在冰窟處撒歡。
架著狙擊手的女人十分有耐心,一動不動地盯著目標。
隱匿的本事倒是很強,就連厲景淵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不斷發出動靜的冰窟裡,忽略了那一抹瘦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