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晚晚說話時的言語和形態,無比陌生,似乎他們之間的那種血脈親情聯係都不複存在。
「清醒的人最荒唐。」
所有的一切一切事態發展,厲景淵都清醒地看著。
反而厲晚晚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更為肆意灑脫。
明明是自己的親妹妹,現在卻要割舍他轉而投奔一個看似變態玩蜘蛛的男人。
這讓厲景淵無比難接受,就連星盟的任務以及現在麵對的天災都不想顧慮。
約翰離開時厲景淵還想是不是該放平心態好好跟厲晚晚溝通,隻要他懷抱著足夠的真誠和耐心,她總會回頭。
現在看著厲晚晚的樣子,他恨不得把人敲暈,綁上飛機直接將人帶回去。
厲景淵失望地搖頭,他在思量著究竟怎麼才不至於讓兄妹倆的關係變得更壞。
現在也隻是陌生人,還不是敵人不是嗎。
如果將當時痛苦的遭遇,雙親遇害的全過程和盤托出。
先把傷口挖開的痛苦放在一邊,聽到這些事情的厲晚晚她壓根就不可能相信。
她會正義凜然地說他在誹謗,約翰不可能做出這種卑鄙的事,這樣無疑會將人推得更遠。
厲景淵頹喪地靠坐在沙發背後,雙手撐著沙發靠背的邊緣,他低著頭,麵目隱藏在陰影裡。
一如他麵前深不見底的漆黑海洋。
厲晚晚站在旁邊幾米遠的地方,半晌也不見厲景淵說些什麼,心頭爬上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是那種患得患失的驚惶失措,鬼使神差的不想看到厲景淵這副脆弱落魄的樣子。
“為什麼不說話。”
厲晚晚明明憋著一股氣,可開口質問時,還是軟了語氣。
“想來你不記得我,也不會對我說出這些天來你的過往。”
“我是你的哥哥,血脈相連,這是斬不斷也否認不掉的東西。”
“因為你是我的家人,所以我不會強製將你鎖在身邊,讓你不高興。”
“但晚晚,半個月的時間,你跟在約翰身邊,這麼短的時間不足以讓你認清一個人。”
“他或許對你是有恩,讓你誤認為他是替你遮風擋雨的傘,其實風雨都是他帶來的。”
“我沒有讓你立刻放下對他的崇拜信任,隻是希望你可以像此刻理性對我一樣,去理性地對他。”
“我不知道你現在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為什麼今天那麼危險的任務要你一個人去完成,他卻可以在車裡冷眼相看。”
“我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命是自己的,沒有一個人值得你豁出性命,包括我。”
“我不將你綁在身邊,今天這樣出任務的活你依然會去,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判斷,麵對危機有後手,而不是傻傻替人做事,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我要說的就這些。”
厲晚晚心頭酸澀,厲景淵說的每一句話,都敲打著她的心門。
厲景淵並沒有抬頭,也沒有任何的眼神接觸,像是逃避,低著頭講道理。
沉默良久,厲晚晚聲音蔫蔫道“我知道了。”
厲景淵驟然抬頭,對上厲晚晚泫然欲泣的臉龐。
厲晚晚作勢欲走,經過厲景淵眼前時,厲景淵拉住她的手腕。
“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