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路上行駛了半個月,終於到了安臨。
進入城門不久,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公子,是薛小姐。”
聞言,柳依依挑了挑眉。
這薛小姐也真是夠奇怪的。
先是不聲不響地走了,現在又守在城門這裡等小公爺。
她看了眼小公爺。
隻見他眉心微蹙,似是有些不耐煩。
“銘哥哥,我跟我爹說了你要來安臨,他說讓你住在我家呢。”
薛靈殊十幾天前回來後,就被她父親關在房裡不準出來。
她娘好勸歹勸,她父親才將她放了出來。
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派人守在城門這裡,一旦看見小公爺的馬車,就立馬回府告訴她。
今日剛用過午飯,守在城門的小廝就匆忙趕回來,說是見著她提過的那輛馬車了。
一聽這話,她趕緊換了身衣服,著急忙慌趕了過來。
裴銘沒有下馬車,連馬車簾都沒有拉開。
薛靈殊等了一會,裴銘淡淡的聲音才傳出來。
“薛大人有心了,隻是我此次來此,俗務較多,不便去府上打擾。”
說完這番話,也不管薛靈殊是何反應,徑直讓墨良駕馬離開。
薛靈殊臉色漸漸有些蒼白。
看著越走越遠的的馬車,心中不甘。
這裡人來人往,她也乾不出跑過去攔住馬車這種事。
身後昭雪小聲道“小姐,小公爺是不是因為您走的時候沒跟他打招呼,所以生您的氣了?”
薛靈殊那日突然決定離開廟崗。
一方麵,是被柳依依那個小通房氣著了,若是再留下,恐怕還得生氣。
另一方麵,她想著,若是自己突然消失不見,銘哥哥定會心中焦急。等他到了安臨後見到自己平安無事,一定會非常開心。
今日特地打扮一番來這裡見他,本以為看到的是滿心歡喜的銘哥哥。
誰知,自己連人家的麵都沒見著。
現在聽照雪這麼一說,恍然大悟。
銘哥哥應該還在生自己的氣,所以剛才才會那樣冷淡。
隻要自己找個機會跟他說明,自己是被柳依依氣走的,銘哥哥應該就不會生氣了。
“我們回去。”
她想好了,她要舉辦一場秋日宴。
到時候將銘哥哥請過來,與他好好解釋。
至於那個柳依依,不來最好,若是來了……
薛靈殊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馬車行駛在城中的時候,柳依依對這個典型的江南大鎮,還沒什麼特彆的印象。
直到住進客棧,才有了切身的感受。
這一路上,裴銘選的客棧,無論從布局或大小方麵來說,都是中等。
這次卻一反常態,直接挑了間最好的客棧住下來。
悅來客棧的一樓二樓是客人用飯的地方,上麵三層是客房。
裴銘要了一間天字一號房間。
他的長相本就貴氣逼人,掌櫃的一聽要的是天字號房間,就知道是位金主,臉上的笑意都加深了幾分。
立即讓店小二帶客人去房間。
柳依依有些不解,進入房間後,才問出心中疑問。
“公子,怎麼突然住這麼好的客棧,還是天字號?”
裴銘拉著她坐在凳子上,一邊給二人倒杯水,一邊平靜開口。
“你不喜歡?”
她當然是喜歡的。
一路上還沒住過這麼上檔次的客棧,又不要自己掏錢,應該沒人會不喜歡。
“喜歡。”
裴銘見她點頭,輕輕笑了笑,“喜歡就好。”
又捏了捏她的臉,臉上突然露出些許困惑的神色。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裴銘又捏了一下她的臉,一本正經問道“你是不是又胖了?”
什麼?!
柳依依立馬站起身,到處找銅鏡。
待看到鏡中的自己時,她悲催地發現,小公爺竟然沒有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