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母親什麼樣子,裴銘心裡也清楚。
心裡微微歎息。
“母親,你說平陽侯府對兒子今後的仕途有幫助。
“可是,我是國公府的小公爺,是太子的伴讀,就算沒有平陽侯府,兒子的仕途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你說的,母親當然知道,不過,你嶽丈家有權有勢,對你不是更有利?”
“母親說的不錯,不過,平陽侯府,是斷斷不行的。”
“……為什麼?”
既然樣樣都合適,為什麼又不行?
老夫人乾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平陽侯府的侯爺,是二皇子的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
竇氏登時瞠目結舌,驚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她就算再無知,也知道自家是太子黨。
若是國公府與二皇子的人成了親家,不僅國公府不受太子待見,太子恐怕也會對銘哥兒心生芥蒂。
若真的到了那時候,銘哥兒的仕途,豈不要毀了?
意識到自己真的闖了禍,竇氏急的眼淚刷刷掉。
老夫人這才開口。
“即便沒有二皇子的原因在,國公府小公爺的婚事涉及方方麵麵,又豈是你一個婦人能做得了主的?”
“母親,銘哥兒,這下可如何是好?我不知道啊~”
“就算不知道,你也不能私自做主!”
說罷,老夫人臉上露出濃烈的厭惡之色,給程嬤嬤使了個眼色。
後者走到竇氏身前,將人扶起。
“大夫人不必太過憂心,好在老夫人和公子現在知道這事,定會想出穩妥的法子。
“天不早了,大夫人先回去休息吧。”
彩明又勸說了幾句,這才將人給勸了回去。
“銘哥兒,這事你怎麼看?”
裴銘蹙了蹙眉。
“母親,怕是中了人家的套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是這樣。今日平陽侯府的老夫人邀我過去,我與她當年就不熟悉,突然請我,我還以為是什麼事。
“沒坐多久,就說她的孫女這些年之所以沒有找婆家,是在等你。”
裴銘露出詫異的神色。
他說母親中了彆人的套,是指有人想要借自己的婚事,來挑撥自己與太子之間的關係。
怎麼,祖母與自己想的不一樣?
“祖母說的套,是指?”
“說江淑那丫頭喜歡你,我不懷疑,隻是,這些年江家都沒什麼表示,快要到春闈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請你母親,定是有預謀的。
“有心的人應該猜的出來,春闈過後,國公府定要著手你的婚姻大事。
“真的到了那時候,國公府的門欄,怕是要被人踩爛了。
“有的人忍不住,就想著提前下手,這就把主意打到你母親身上。”
老夫人哼笑一聲。
“這事,估計是劉氏母女想的主意,故意邀你母親過去,之後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你母親是個沒心數的,隻是我沒想到,你的婚事,她竟也會如此糊塗!”
這話,裴銘還真不好答。
那是自己母親,他能說什麼,隻好閉口不言。
老夫人又道。
“我估摸著,平陽侯的老夫人,也並不知道她兒媳和孫女的計劃,隻是隨便找我聊聊。
“不過還多虧她,不然我們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祖母不必擔心,這事,孫兒自有打算。”
老夫人目露擔憂。
“江家母女好不容易騙了你母親一對鐲子,定會好好利用。
“說不定,不久後,京城就有國公府與平陽侯府已定下親事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