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的家仆昨日見過宗言,現在又突然見到她,統統向後退。
張管家一邊嚎叫,一邊將手腕上的銀針拔掉。
“你是誰?”
一個家仆連忙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張管家聽後,知道眼前這人不好惹,儘量放低姿態。
“姑娘,這是我鄧家的事,還請莫要插手。”
“不巧,今日這事,我還管定了。”
伴隨著一聲嬌俏聲音出來的,是一個長相絕美的女子。
在鄧元寶呆怔的目光中,通向院子的門簾被掀開,一人緩慢而出。
女子身穿一襲煙羅色襦裙,烏黑的頭發半挽,頭上隻一支絞絲攀玉的簪子。
膚若凝脂,明眸皓齒。
黝黑的大眼睛染著一絲怒色,視線隻是微微掃向他,鄧元寶隻覺得整個人全身酸麻,差點站不住腳。
鄧錢通的十幾房妾室,也算是個個貌美,在美人方麵,張管家覺得自己已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
然而現在見了眼前這位姑娘,才驚覺自己現在才算是見了世麵。
畢竟是久經生意場的人,張管家很快回過神,還記得自己今日來此的目的。
“姑娘有所不知,這人耍無賴,仗著……”
“你不必再說了。”
這破事的前因後果,柳依依都能倒背如流,實在不想再聽一遍。
徑直走到一張椅子旁邊坐下。
“孰是孰非,你心裡清楚,彆人也不是傻子。
“這書契是真是假,你也心知肚明。
“若是你想在書契的真假上做文章,也不是你一張口就說了算,咱們拿著書契去找當地縣令。”
柳依依一開口就說中要害,張管家立即意識到,這姑娘怕是有些來曆。
自家老爺倒是與縣令有些交情,可若真的將這事鬨到官府那裡去,老爺會不會怪罪自己辦事不力?
柳依依自然也不是真的想鬨去官府。
官府都是一個體係,自己才從京城逃出來呢,小公爺說不定正在借助官府的力量尋找自己。
她現在最不想招惹的,就是官府的人,最好一輩子不跟他們打交道。
否則一不小心引起人家的注意,被小公爺發現一絲端倪,那可就前功儘棄。
她見這人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鬨大,鬆了口氣。
“你若願意的話,我們不如私了。”
“姑娘的意思是?”
柳依依指著站在身旁的宗言。
“我這位姐姐,撂倒你們這群大男人,都不帶眨眼的。
“你若是識相點,趕緊把晉掌櫃的租金退回來,那一切好說。
“不然的話……”
張管家覺得這姑娘話說的有些大了。
那個姑娘功夫看上去確實不錯,但自己人多,還都是身強體壯的男子。
他就不信,還製不住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
“姑娘莫要被人騙了……”
“宗言!”
張管家才開口,隻見有什麼東西從眼前一閃而過。
再看時,剛才還站在說話女子旁邊的女子已經不見。
“你抓我乾嘛呀?”
扭頭一看,張管家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剛才還在眼前的女子,眾目睽睽之下,竟瞬息間出現在屋內另一側,還擄了自己的小主子。
“快放了小主子!”
宗言右手擒住鄧元寶的後頸,將人帶去柳依依身邊。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美色,鄧公子一時間忘了自己的“危險”處境,心跳加快。
見美人輕輕抬眸,隨意看了眼自己,鄧公子全身酥麻地更厲害。
柳依依與宗言剛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個穿的花紅柳綠的年輕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