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銀原以為,雲鵬那小子當年被柯重進毒打一頓後,必死無疑。
卻不想,這人竟然活到現在,還殺了鄧錢通。
他不禁覺得好笑又諷刺。
雲鵬苟且了三十年,以為最後大仇得報,卻不知自己殺的,不過是個無關緊要之人。
而真正的主謀,還在京城享受高官厚祿的待遇。
想及此,王金銀忽然又不那麼愁眉不展了。
是啊。
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柯重進才對,自己不過是幫凶。
王金銀沒有接信,對長子道。
“你看看,他是來報喜的,還是又要跟我要什麼東西?”
王躍看過信後,展開信後附上的兩張畫,放在書案上。
“他說,齊陵來了兩個厲害人物,掌控著鄧家生意,寫信來問父親認不認識畫中之人。”
兩幅畫,一男一女。
男子眉眼俊秀,女子麵容絕美。
王金銀對王旭才的事沒有多大興趣。
鄧錢通都死了,這人還沒有將鄧家生意弄到手,到現在還在找自己幫忙,壓根懶得理他。
他隻是隨意瞟了一眼兩張畫。
並不認識。
對管家說“回信給他,就說我們不認識。”
王躍卻攔住自己的父親。
“我記得父親說過,萬惠茶莊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王旭才也是幫了不少忙的。
“再來,如今我們還與他有生意往來,不如幫他問問。”
王金銀無所謂,反正他沒時間處理這件事。
“既如此,這件事就由你去辦吧。”
又看了眼管家。
後者知道主子是有事要商量,找借口離了書房。
“父親還有事?”
“你二弟,還是那副樣子?”
提到王任來,書房內的氣氛立即變了。
長子沉默不語,王金銀就知道是什麼情況。
又是重重歎了口氣。
原以為沒了家夥事,次子不會像以往那般胡鬨。
還成了婚有了美貌娘子。
若是他從此轉了性,踏實上進,王金銀就給他一些鋪子,讓他先管著看看。
誰知啊,都已經那樣了,次子還是不消停。
次子婚後不久,就帶著兒媳婦薛靈殊去了京城。
按照薛靈殊的要求,王家為他二人在京城置了一處宅子。
親家公薛大學士三年丁憂結束,也回了京城繼續做官。
王金銀便拜托親家公照看下次子。
前些日子長子有生意上的事去了京城一趟,順便去看望次子。
去了宅子後,才發現次子夫妻二人過得實在荒唐。
長子過去後,發現大白日的,門子公然靠坐在門前睡覺。
宅子裡丫鬟小廝婆子也沒見做事,聚在一起扯東扯西。
而次子,則從妓館裡找了十幾個姑娘在房間內取樂。
長子找了半日,都不見二兒媳婦。
拉了個丫鬟一問,才知道是回了娘家。
長子將事情告訴自己後,他當機立斷把夫妻二人接回安臨。
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才安心。
王躍臉色也不好看。
“上次將二弟屋裡的女子送出去後,他就鬨著要自殺,我……”
“我知道了,你先去看看吧,現在隻能這樣先穩住他,再來想辦法。”
王躍到了王任來的院子,剛好遇見薛靈殊帶著丫鬟昭雪在園中閒逛。
薛靈殊一見王躍,忽地一笑。
那笑,仔細一看,甚是嫵媚。
“大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