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大清早就被丫鬟叫醒。
吃早飯的時候也沒有看見元晟。
直到坐進馬車，才發現人早已經等在馬車內，雙目緊閉。
見他沒有與自己打招呼的意思，柳依依非常自坐到角落裡，找了合適的位置繼續補眠。
不一會，輕微有序的呼吸聲慢慢充斥馬車內。
對麵的元晟忽地睜開眼睛。
如今處境不明，自己還坐在同一輛馬車內，小丫頭居然能睡得著。
也不知道該說她沒心沒肺，還是對自己太過信任。
他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繼續閉目養神。
柳依依睡得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見身上披了件男子披風，不是自己那件鬥篷。
對麵之人仍是她睡前的姿勢。
她揉了眼睛，掀開車簾往外瞅了瞅。
已是深冬，目力所及之處大多是一片光禿禿的樹木。
放下車簾，背靠在馬車壁上，思考如今的處境。
按照元晟所說，宗言他們會沒事，也應該知道自己沒有危險。
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回齊陵，還是會去安臨等自己過去。
“想什麼？”
柳依依抬頭去看。
元晟並沒有睜眼，姿勢依舊。
“我們去什麼地方？”
半晌。
“南邊。”
說了等於沒說。
“你到底要我去做什麼？”
又沒了聲響。
這人顯然沒子謙那麼容易套話，柳依依也就放棄與他繼續周旋。
車內一時靜謐無比。
“裴銘為何沒有娶你？”
哈？
柳依依不明白，兩人的交談內容，是何時從公事變成私事的。
輕輕斜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管得倒挺寬。
“裴銘是瑞國公府的小公爺，能與之匹配的，定也是有名有姓的世家貴女。
“若是再過幾年，就是公主，也配得。”
“你對京城的情況倒是很了解嘛。”
元晟眼角彎了彎，睜開眼。
“若說裴銘因為你身份低微沒有娶你，彆人或許會信，我卻不信。”
柳依依原本對他說的話沒有興趣，聽到這裡，眉頭一挑。
語氣帶著好奇。
“為什麼？”
“他若是真的想要娶一位世家貴女，年初殿試結束就是最佳時機。”
“說不定人家覺得京城的貴女不符合他的喜好，人家想再等等呢？
元晟微微搖頭。
“未來的國公夫人，最重要的是家世休養，以及家族派係，與小公爺喜不喜歡沒什麼關係。
“我的猜測，小公爺應該是想要娶你作為正妻，但因為你的身份原因，所以他的婚事才一拖再拖。
“我猜的對不對？”
柳依依無所謂道。
“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
這人特地跟自己說這件事，應該不是純粹沒事扯閒篇吧，肯定有他的目的。
“你有沒有想過，若你父母不是普通村人，而是連國公府也不敢輕視之人，你與裴銘的婚事就沒有任何阻礙。”
柳依依了然，原來又繞到原主的身世上了。
大帥哥這會可要失望了。
就算一輩子不嫁給裴銘，那也沒什麼。
“沒想過，也不在乎。”
出乎意料地。
元晟的表情沒有意外，也沒有不解。
隻是雙眸微微發亮，一閃即逝。
“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世，還是不在乎是否能夠嫁給裴銘？”
“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這與你要我跟你去什麼地方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