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峰吃完飯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
回到家,陸文婷沒有睡。
因為陳青峰難得回來,所以通常知道陳青峰沒有忙工作或者要出差的話,陸文婷都會在家給他留下一盞燈。
眼看著歸期將至,兩口子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少。這個時候,一想到自己就要回首都那邊繼續之前的工作了。陸文婷就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傷感。
“哎,今天晚上又是什麼安排?”
“這不是破了個案子嗎?小徐來我們隊算是第一回,第一回來我們隊,第一次破案,總要有點慶祝吧!”
“我能不能問一句,你究竟有沒有想辦法調回首都,要不我幫你想想辦法?”
陸文婷轉過頭來,然後眼神期待的看著陳青峰。
月光下陳青峰的臉龐如刀削一般,非常有男人的輪廓,喉結凸起更有男人的魅力。
陳青峰想了想。
要說天底下誰的人脈關係,或者說哪種職業的人脈關係最廣。
那絕對要數醫生了。
人吃五穀雜糧,哪能不生病呢?
想當初市局刑警隊的白隊長都要求到他老婆的頭上。隻為了給嶽父騰一間好一點的病房,順便再找一個好一點的醫生。
可見當醫生這個職業,尤其是當著傑出醫生這個地位的時候。
手上的人脈能有多麼強大?
陳青峰知道,陸文婷之前在陸軍總醫院工作。
如果陸文婷開口求人的話,應該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問題是陳青峰現在心裡有一種負罪感。
這種心理其實難以向陸文婷說明。
就這麼說吧!冀省公安廳當初把他專門從古城市公安局要了過來。然後把他當成了重點的培養對象。
要知道那個時候陳青峰連個文憑都沒有。
雖然立功受獎的事情,陳青峰也有自己的努力在裡麵。
但是那麼多人,憑什麼就你們幾個得獎?憑什麼就你們幾個去首都受表彰。
要知道現在是什麼時代。
雖然說上麵也說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但陳青峰也知道,以前喝多了的時候,張慶祿曾經跟他說過。
馬玉玲工廠裡有一個工程師,改進了一項關鍵工藝,讓化肥廠的效益直接翻倍,並且因此每年節約了上千萬的國有資金。
可是上麵為了這件事兒撥下來了十萬塊錢獎金。
這一套發到他手上也就一百塊錢。
就這一百塊錢,還是廠裡的領導特批的。
不是說這種風氣不好,但有的時候一項科研成果的誕生,如果連燒鍋爐的師傅都要分享一份的話。
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就是在這種極度強調集體的環境中,省公安廳對陳青峰格外的栽培。現在不敢說彆的,起碼他也是冀省公安廳刑偵大隊的中堅力量。
現在陸隊長有什麼疑難的答案,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陳青峰。
你說領導這麼信任你,冀省公安廳這麼培養你,現在你讓老婆找關係,把自己調到首都去,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了。你說放在誰那裡會覺得這件事情說得過去。
陸文婷看陳青峰沒有答應。
於是在陳青峰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