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緣和林夏至坐在車上,好奇地四處張望。
清晨時分,晨光熹微,街道籠罩在一層淡淡的薄霧之中,空氣中彌漫著潮潮的濕氣,街上少見行人蹤跡。
漸漸升起的朝陽與薄霧交織在一起,為冷清的街道增添了幾分朦朧之美。
商鋪門窗緊閉,仿佛尚在沉睡中,隻有街邊零星的早點攤位開始忙碌起來,冒出縷縷炊煙,平添了幾分生活氣息。
偶有一兩輛騾車或牛車駛過,車軲轆和石板碰撞的聲音打破這短暫的寧靜。
遠處,鳥兒在枝頭發出清脆的鳴叫,似乎在預告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街道的樹下,偶有幾片落葉隨風悄然滑過,回蕩在空曠的街頭巷尾。
遠處的家犬偶爾發出低吠,公雞也在喔喔啼鳴,聲音在靜寂的空氣裡悠遠回響。
穿過寧靜的南門正街,幾人已經到了城門口,還未到卯正,城門還未開,但也有幾人在等著,林秋緣暼了一眼,似乎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但一回神就沒見到人了。
厚重的城門緊閉,銅製門環在晨曦中泛著冷冷的光。
城牆之上,戍衛的士兵身影依稀可見,卻保持著肅穆的沉默。
南門街道兩側的店鋪門戶的人已經在不緊不慢地開門,幾家早早擺攤的茶館爐火已燃,飄出淡淡茶香,飄蕩在南門街上。
辰時一到,鑼鼓一下,城門就徐徐打開了,一行人徐徐出了城門。
城門外的護城河水靜靜流淌著向江裡湧去,映照著天邊微微泛起的魚肚白。
一行人穿過護城河的木橋,踏上了官道。
官道的表麵的泥土並不平整,偶爾車輪碾過小石子或是乾硬泥塊,就會發出沉悶的“哢嚓聲”,打破了清晨的這份寂靜。
走了大概有一刻鐘,就出現了一個岔路口,跟著一起出城的幾人就走向往右延伸的泥路。
林守義沒選擇與他們同行,而是選擇前往遠一點的那片山。
畢竟他們人少,對方人多,萬一起衝突,他這可還有兩個孩子,所以他寧願多走一截路,也不願意跟彆人起正麵衝突。
繼續走了兩刻鐘左右,幾人這才看見路邊有一條小路延伸到不遠處的山腳。
小路隻有一尺多寬,且兩邊多是是蓄了水的水田。
林守義想了想,還是把兩個孩子從車上抱下來,並交代好兩個小舅子幫忙牽著孩子,讓他們跟在他身後,自己則推著獨輪車走在前麵。
林秋緣被她二舅抱在懷裡,趴在她二舅的肩膀上環視四周。
林夏至被柳幺舅牽著,深一步淺一步地,走得很小心。
走了好一會兒才到山腳,林秋緣估摸著從出城門到這座山腳下,他們走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還挺遠的。
不過遠點也好,人跡罕至,更方便她拿東西出來。
林守義把車推到草叢裡藏好,還繞著草叢走了兩圈,確定獨輪車不會被發現後,一行人就走進了山林。
兩個舅舅在來的路上已經聽姐夫說了外甥女說做夢的事兒,都把林秋緣說的話當做小孩子說的夢話,沒放在心上。
畢竟小孩子的話就像七月的天氣,多變,且讓人難以捉摸。
柳幺舅不禁出聲逗道,“秋緣,不是說有老爺爺叫你去山裡找糧食嘛,在哪裡呢?你帶舅舅去找好不好?”
“我還不知道呢,得讓我找找先,老爺爺隻說是山裡,到底是哪座山頭,我也不知道呀。”林秋緣攤開雙手,聳了聳肩,無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