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魚塘邊繞上兩圈後,柳幺舅扶著下巴歎道,“乖乖!我看成,你看這一池子荷花多好看啊!”
陳家和幾人用手撓了撓臉上被蚊蟲叮咬的包,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柳幺舅跟林秋緣打的什麼啞謎。
“可是,秋緣,端午那幾日日頭大,這花會不會還沒到冠雲山下就曬蔫兒了啊?”
柳幺舅抬頭望了望火紅的晚霞,提出了個問題的關鍵點。
“表叔,用桶挑不行嗎?”
陳家和表示不解,荷花又不能離了水,給它安排上水不就成了?
“就你聰明,大聰明,從溪江村到四合鎮都要小半個時辰(半小時),若是走路也差不多要三刻多鐘,才四合鎮到冠雲山,我走了半個時辰!那麼遠還得挑著一桶水,這不累死我去?”
柳幺舅揪住陳家和的衣領,把他提出的臭主意批的一無是處。
“可是表叔,咱不是有牛車嗎?乾嘛要自己挑?”
陳家和表示不服,立馬亮出了他的論據。
“說你聰明你還真喘上了……村道和官道都有一截路坑坑窪窪的,等牛車到冠雲山,我估計桶裡的水都撒完了!”
老早就把這些因素考慮過的柳幺舅給幾個娃娃留下一對白眼後,猛地一拳捶到左手手心就往院裡跑。
陳家和還以為他幺表叔想到了什麼好方法,也跟在後麵攆。
林秋緣倒是被路邊的幾叢紫蘇吸引了——對啊!除了吃食,他們家還可以賣飲子啊!
她記得以前在哪本科普書上看到過紫蘇飲,說是某個朝代風靡全國的“全民飲料”……
對了!還有紫蘇桃子薑啊!想到空間的大桃子,林秋緣真是瘋狂心動……
柳幺舅拉著自家二哥出來時,便見侄女對著地上的紫蘇流口水,頓時眼前一亮,歡喜道,“對了,紫蘇,今兒我在冠雲山腳下的茶寮裡喝了一碗紫蘇飲子,味道倒是不錯……彆的,我倒是覺得沒甚好吃的。”
“舅舅,你還記得紫蘇飲子什麼味兒嗎?”
林秋緣微微蹲起身,搓了搓有些發麻的小腿,抬頭問道。
“就記得甜甜的……好像又有點橘子皮的味道……對了,幾家茶寮都有紫蘇飲子,隻有最好喝的那家的紫蘇飲子是粉粉的,就像池子裡的荷花似的,可好看了!其它家的顏色倒是都一個樣,都是褐色的,看著不大好看……”
柳幺舅摩挲著下巴仔細回憶著,不時地咂吧著嘴巴回味著味道。
林秋緣自動提取了她幺舅話中的關鍵字——甜,那就是放了糖;橘子皮,那就是放了橘皮或是陳皮;粉粉的……林秋緣有些拿不準了,紫蘇煮出來,到底是怎麼變粉的呢?
“對了幺表叔,你把二表叔喊來做什麼?”
陳思思盯著堵著的幾人的後腦勺,一臉困惑,剛才他們不是在討論荷花嗎?怎麼又在這討論什麼勞什子紫蘇了?
“噢,對!哥,我們想在端午的時候把池子裡頭的荷花摘去廟會上賣,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荷花在太陽底下不被曬焉兒啊?家和說用桶挑去,路太遠了,等走到,桶裡的水怕都是要浪完了。”
柳幺舅聽見陳思思的話才想起來他們還有要緊事要商量,趕忙一拍腦袋,對著一旁也在蹲著看紫蘇的二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