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年前，我都以為這個世界是美好的。我有強大的武魂，足夠吸引人的容貌，有疼愛我的長輩，身後是天下第一宗門……”王冬歎了口氣，“但那些都是那個人想讓我看到的。”
“美就是海市蜃樓，但海市蜃樓不會長存，剩下的是沙漠，沙漠會長存。”看著王冬懵懂的眼神，牧星決定換一個說法，“如果我問你武魂是什麼，你會給出一個官方的標準答案，並覺得我在問一個一加一等於幾的白癡問題；而如果我在一座主城級彆的城市，比如星羅城或天鬥城，隨機找一個平民問對方武魂是什麼，對方也能給出一個官方回答，哪怕他或她並不是一名魂師。”
“但隨著地區越來越偏遠，我得到的回答就會越來越偏離官方標準答案，甚至會有人反問我，武魂是什麼？這就是真實的世界，你在疑惑彆人怎麼三四十歲還沒突破魂尊的時候，有的人甚至連武魂都沒有。”
“呃……那他們為什麼不去覺醒武魂呢？”王冬還是一頭霧水。
“……算了，你隻要知道，如今的封號鬥羅比一萬年前多了，但魂師人數卻比一萬年前少了。至於答案，今後你自己去找吧。”
“跟那個人有關，是嗎？”王冬的直覺還算敏銳。
“你覺得一萬年前的海神對後世有什麼影響？除了那些被歌頌過無數次的豐功偉績和愛情故事。”
“我不知道。”王冬答不上來，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在課堂上被老師提問，但腦子裡卻一片空白的問題學生。
“沒關係，等你完成每個階段的課業之後，我允許你出去看看這個世界。”牧星將目光移到了遠處的張樂萱和貝貝身上，“我先休息一會兒，你要是無聊的話就去看他們吵架。”說完，她打了個哈欠，背靠著樹乾閉上了眼睛。
“不是，你……”你怎麼睡得著的？王冬很想把這句話奉還給牧星，但轉念一想，龍可能在野外比較容易入睡，不能用人類的標準來要求龍族，瞬間就釋然了。
漫漫長夜，還得用吃瓜來打發時間。
離營地幾十米遠的地方，貝貝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到底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張樂萱壓低了聲音，但多年的相處，貝貝還是聽出了她的不滿和慍怒。
“說話！你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說，如果你想要那個魂環，你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來交涉，說不定就……”
“大師姐，你根本不懂！”貝貝低吼一聲，打斷了張樂萱的訓斥，“以前我在史萊克學院的時候，根本不必為那些修煉資源發愁，吃的也是專門為核心弟子準備的營養餐，老師和同學也很友善，我隻要努力修煉就可以了。可我到了天龍門，那些人隻為我提供最基本的溫飽，還要求我對他們感激零涕，若不是靠著玄祖留下的遺產，我根本撐不到現在！而且我還不能讓他們發現玄祖給我的那些資源，一旦他們發現了龍丹和魂骨，肯定會忍不住出手搶奪，以我現在的實力，怎麼可能敵得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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