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生靈之中,同一種族之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最為巨大的,其不僅體現在軀體之上,更在於精神。
肉體之彆從凡至仙至聖,差距之大難以用語言描述。
精神的差異,便是兩極趨向,聖者至聖,墮者永墮;智者愈加光耀,愚者深入迷蒙。
於間種種個性更是紛繁,點綴世間萬象。
莫問仙行事一直以來都是充滿理性,曆練之時通常都是刨根問底,希望看透其本質。
隻有知曉最根本的考驗目的為何,才能事半功倍,行事如虎添翼。
這一次考核與他屬性太過於不合,不僅僅是準備工作近乎於無,各種線索更是雜亂、缺漏,根本讓他看不清幕後之人的目的為何。
然而世上大多數人做事其實都是缺乏謀劃的,即使是許多有著遠大目標之人,也是缺少詳細規劃的,這就導致了世間的許多事其實都是沒有目的性的。
現實很多事情是沒有邏輯的,很多事情的發生並沒有意義,乃是偶然發生背後缺乏意誌指引。
而此秘境的無厘頭、無序性更甚凡塵大眾,混亂之地、混亂之靈,講什麼草蛇灰線、背後脈絡。
存活七日隻不過過關條件,莫問仙此刻仍然看不清背後的目的,隻能隨波逐流。
並不寬廣的小路之上,他手持血潮將一隻隻來犯的鬼怪斬殺。
元神修士已經是凡俗之巔,近仙生靈,若是願意,其一舉一動都可掀動天災,移山填海不是虛妄。
此時卻若同凡人一般,手持刀刃,阻隔微弱小鬼,實在有些滑稽。
小鬼們前仆後繼、源源不絕,卻並不密集,如此屠殺至一定程度之後,莫問仙敏銳感覺到世界發生了變化。
天空大地似乎被一股詭異氣息浸染,不多時,他猛然發覺,四周的建築都活了過來。
血腥殘酷的景象映入眼簾,原本普通的青石、紅磚的建築大變模樣。
房屋中的青石化為了一具具屍體,濃密如草繩般的頭發將屍體捆在一起,門檻、窗沿皆是白骨構造,鮮血在屍牆上畫出猩紅之圖。
紅磚房中,磚瓦變成了一塊塊內臟造就,大腸、小腸將一顆顆心肝脾肺腎綁在一起築成圍牆,手足堆積扮作門框,一顆顆眼珠拚湊一起,密密麻麻描繪死神的樂章。
原本平靜祥和的小鎮再被鬼怪打擾之後,又變為了人間地獄,僅僅是看著就令修士san值大掉,理智喪失。
莫問仙身後的小女孩發出淒厲恐懼的叫聲,似乎激活了血腥之地。
地上的土地一點點被鮮血淹沒,詭異的力量朝著莫問仙襲來,另一邊的土地化作血肉,紅白交加的肌理令人胃中翻湧。
不可力敵。
莫問仙將小丫頭夾在腰間,開始奔逃,他臉色有些難看,這座地圖就這麼大,他麵對這地獄能到哪裡?七日還有大半怎麼度過?
小丫頭在莫問仙腰間突然喊道:
“叔叔,那裡,那裡的酒樓,那是爸爸媽媽工作的地方!”
他心念一動,危機帶來轉機。
莫問仙朝著小丫頭所指地方望去:
【欲望與激情】
這不是酒樓,這是酒吧啊!丫頭。
他沒有遲疑,身後血、肉長廊已經逼近,有一線生機就該抓住,桃色之事遇見這種濃鬱血色之光,能譜寫血色浪漫的也是神人。
進入靡靡之音轟鳴的酒吧之內,看著露出的蠻腰、光潔大腿,反正他是突然有些反胃的。
“唉,迫於無奈,隻能看向用絲襪遮掩肌膚的大腿了。”
當然這是玩笑之語,莫問仙乃正人君子,他一眼就看出了此地男女都不是人,這是一具具活屍在酒吧之中熱舞,哪來的激情。
小丫頭似乎也發現了真相,她原本有些羞紅的臉頰變得卡白,緊緊抱住莫問仙胳膊。
莫問仙餘光看著店外的血肉之景徐徐而來,急聲問道:
“丫頭,不要怕,你爸媽可能在哪?我們去找他們!”
小丫頭帶著哭腔說道:
“爸爸媽媽是歌手,台上不是他們!”
莫問仙點頭,目光巡視一番,衝入了酒吧內台之中,有幾隻蘇醒的活屍阻攔也被斬碎軀體。
內室中,兩隻白色鬼魂正壓抑著自我在化妝間內嘶吼,小丫頭進入其中頓時再也忍受不住,看著爸爸媽媽的亡靈失聲痛哭,撲過去的身影卻被莫問仙攔住。
“小心,你父母不一定還能有理智!”
蒼白男魂聽到動靜緩緩抬頭,目光渾濁的看著莫問仙,一絲理智回歸,感激看了他一眼,又憐惜看了眼小丫頭,口中嗚嗚兩聲,目露痛苦之色。
隨後他的神情愈發扭曲,他控製著自己,最後目露不舍看了妻子、女兒一眼,與妻子一同化作兩道流光衝入莫問仙身體。
莫問仙頓時察覺自己已經恢複了築基修為,兩道魂靈擊破了一部分封印,此刻的他心情有些複雜,既是為這淒慘境地、家破人亡之景,也是對接下的境地處境。
築基之後,此刻變化的情景中保命不難,他望向了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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