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傷害她,但最終還是傷害到了她。
全場安靜,都在等著他這個男主角。
見陸山民遲遲不說話,韓瑤緊緊的挽住他的胳膊,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陸山民收回目光,竭力的壓製住內心的煩躁,緩緩的將話筒放在嘴邊。
“我叫陸山民,正如這個名字,我在山裡長大,十歲之前沒離開過村子,十六歲之前沒離開過小鎮,二十歲之前沒離開過小縣城,小學畢業,連初中的大門都沒進過。”
陸山民頓了頓,看著滿場表情各異的人。
“我從大家的臉上看到了震驚,看到了不可思議。其實,我也一樣的震驚,我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我這樣一個山野村民,怎麼就莫名其妙的站在了這個台上”。
“你們好奇,其實我也很好奇,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這是為什麼”。
“老家的堂屋正中央曾經掛著一幅我爺爺寫的字,上麵寫著‘一步一擂台,一處一場戲,一路一重天’,這簡單的幾個字讓我迷惑了很多年,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今天莫名其妙的站在這台上,不正像是一出戲嗎”。
台下,羅婷玉冷哼一聲,“這小子到底想說什麼”?
趙啟明半眯著眼睛,微笑道:“能在這樣的場合下毫不掩飾而坦然的亮出自己出身,單憑這一點,就沒人幾個人能做到。以前總是想不通左丘為什麼會看上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小子不單單是運氣好那麼簡單,而是確實有幾分魅力,連我都不禁有些佩服他了”。
“聽趙總的話好像認識他”。同桌一位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接過話說道。
趙啟明嗬嗬一笑,“陳總難道沒聽說他”?
中年男人嘴角翹起一絲微不可查的輕蔑,“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我確實震驚了,一個窮山溝裡走出來的野小子,怎麼就得到了韓家的青睞,太不合常理了”。
趙啟明淡淡道:“聽陳總的口氣,似乎很看不起他”。
中年男人說道:“今天來的這些人,有幾個不是看在韓家的麵子上”。
趙啟明嗬嗬一笑,“那就對了,他是什麼出身,是什麼樣的人壓根兒就不重要,不是嗎”?
中年男人也笑了笑,推了推眼鏡說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攀龍附鳳也是一種本事,我沒有半點看不起他的意思,而且,我也沒資格瞧不上他”。
趙啟明狡黠一笑,“陳總,我和他有些交情,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引薦引薦”。
不等中年男人開口,同桌的另一個胖子趕緊說道:“趙總,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趙啟明嗬嗬一笑,“馬總,你也想傍上韓家”。
胖子嘿嘿一笑,“趙總這話說的,今天來的這些人,有這種想法的可不止我一個”。
趙啟明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不過啊,他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胖子笑了笑說道:“人嘛,都有弱點,凡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什麼大問題”。
趙啟明說道:“聽馬總的意思,好像很了解他”。
胖子笑道:“我不了解他,但了解他這一類人,這些年山裡人、農村人到大城市闖蕩的人不少,這些人啊,背井離鄉到大城市,無非就是求財嘛”。
趙啟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朝胖子豎起大拇指,“馬總對人心真是洞若觀火,佩服,佩服”!
胖子會心一笑,朝台上努了努嘴,壓低聲音說道:“聽見沒,他和韓家千金是自由戀愛,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趙啟明虛心問道:“說明什麼”?
胖子嘿嘿一笑,“說明他並沒什麼錢。即便靠上韓家也擺脫不了山裡人的命運。韓家是什麼樣的家族,沒有點真材實貨,單憑一個贅婿的身份,也就是隻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而已。所以啊,他現在最著急的是要證明自己,要用實實在在的功績在韓家立足”。
中年眼鏡男也說道:“我們想和韓家搭上線,他想借助外力在韓家立足,這叫雙贏”。
趙啟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聽陳總、馬總這麼一說,還真有戲”。
胖子眯著眼說道:“趙總,那就全靠你穿針引線了”。
一旁的羅婷玉看了眼趙啟明,眉頭微皺,不明白趙啟明是在演拿出戲。
趙啟明靠近羅婷玉,輕聲說道,:“陸山民這小子一定是有所圖謀,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你就那麼相信他”?
趙啟明微微一笑,“你相信左丘嗎”?“如果你相信左丘的眼光,就應該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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