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蒼擎體內,血液已然不再是單純的流體,
而是化作了一股不屈不撓的洶湧洪流,
在絕望的深淵之中奮力掙紮。
這股血之力,恰似瘋狂的野獸一般,
在蕭蒼擎那破碎不堪的身軀內肆意肆虐,
尤其是在他那被扭曲得不成樣子的脖頸處。
脖頸,
這個連接頭顱與身體的脆弱紐帶,
在血之力那宛如溫柔撫摸般的湧動下,
斷裂的頸椎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緩緩牽引,一寸一寸地調整著位置,
每一次細微的移動都伴隨著難以言喻的痛苦與掙紮。
終於,那幾乎被折疊成不可思議角度的頭顱,
緩緩回歸到了一個勉強能夠仰望蒼穹的姿勢。
天空中,那道青色的身影猶如死神降臨,凶悍而冷酷,
他的每一次動作都緊緊牽動著蕭蒼擎的心弦。
蕭蒼擎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如此狼狽地躺在這片戰場上,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從死亡的邊緣艱難掙紮回來,鼻腔和嘴裡噴出的血沫,
如同絕望的花朵在空氣中綻放。
他的心臟,那個曾經強勁有力的泵動之源,此刻卻已深陷凹陷,
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刺骨的疼痛。
肋骨本應是保護心臟的堅硬屏障,如今卻成了最致命的利刃,
隨著心臟的每一次搏動,無情地紮入,帶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好像要將他徹底撕裂成碎片。
蕭蒼擎顫抖著雙手,艱難地伸向自己的心臟位置,
指尖觸碰到的是一片濕滑與溫熱。
那是他自己的血,曾經讓他感到無比香甜,充滿力量的源泉,
此刻卻變得如此陌生而沉重。他試圖用這最後的力量去感受,去確認,
但心中卻充滿了絕望。
體內的血之力仍在不懈地修複著殘破的身軀,但蕭蒼擎深知,
這一切都隻是徒勞無功。
他所受的傷勢,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修複過來。
他無法忘記,
那柄血族十三聖器之一的刑斧,是如何被那個渾身冒著青光的年輕怪物輕易吞噬,並融合了那股強大的力量。
那一刻,蕭蒼擎看到了自己命運的終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與恐懼。
烏茲麵容被一層扭曲的獰笑所籠罩,
那雙眸子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宛如深淵中窺視的惡魔之眼。
烏茲懸停於半空,周身環繞著陰冷與暴戾,
他的右手緩緩伸出,五指張開,掌心之中,
青色與紅色交織的光芒如同狂暴的風暴之眼,
瘋狂地旋轉,凝聚,釋放出足以撼動天地的毀滅性波動。
這光芒,源自血族十三聖器之一的刑斧,
一把傳說中能賦予使用者十倍戰力,卻也以無儘鮮血為代價的恐怖武器。
然而,對於烏茲而言,這代價不過是個笑話,
因為他體內流淌的並非溫熱的血液,而是冰冷的黑暗與無儘的貪婪。
他能夠無拘無束地駕馭這份力量,仿佛它本就是為他而生。
隨著烏茲意誌的集中,掌心中的光芒愈發耀眼,紅與青的交織中,有古老的咒語在低語,有始祖的血脈在哀鳴。
這股力量,不僅僅是刑斧的威能,更是對蕭蒼擎血脈之力的直接挑釁與掠奪。
它如同一條貪婪的毒蛇,渴望著吞噬一切,將始祖的力量化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