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人想給她換個死法?
但緊接著,那隻手開始在她頭頂揉了起來,癢癢的還挺舒服。
這讓她不禁想到自家少爺生前還在府裡的時候。
每次和少爺在一起,少爺總喜歡這樣揉她的腦袋,那怕是生氣也是揉腦袋,和現在的感覺一模一樣。
嗯?
一模一樣?
酒兒身子一僵,猛的抬起頭。
一張好看的麵龐映入她的眼簾,雖然好看但很陌生,從來都沒有見過。
可為什麼頭頂的感覺讓她是那麼熟悉。
“少......爺?”
酒兒看著這陌生的臉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輕喚了一聲。
聞聲,她麵前男子手上一頓,突然露出一抹笑意,緩緩說出一句。
“你說呢!”
聽見聲音後,酒兒瞳孔一震。
這是少爺的聲音!
雖然容貌不一樣,但聲音她記得很清楚。
“你真的是少爺?”
酒兒一臉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
李道抬手在少女的眉心輕輕一點,用略帶一點放蕩不羈的語氣輕佻的說道,“小丫頭,少爺我身邊缺個小跟班,要不要跟我混啊。”
此話一出,酒兒整個人不由一震。
“少爺真的是你!”
酒兒突然一把鑽進李道的懷中,嘴裡忍不住喊道。
之所以如此確認,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剛才的一舉一動都和當年少爺撿她回家時的舉動一模一樣,而這件事隻有她和自己少爺知道,這個世界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感受到懷中的少女的激動和她消瘦的身子骨,李道忍不住一陣心疼,“你這小丫頭,我不在家的時候沒好好吃飯吧,怎麼都這麼瘦了。”
“忘了當初少爺是怎麼和你說的嗎?”
聞言,酒兒依舊將臉埋在自家少爺的懷中,但有悶悶的聲音傳來。
“少爺說喜歡軟軟的女孩子,可是......可是少爺不在家人家就是吃不下去飯。”
酒兒說完突然就忍不住放聲哭起來。
到現在為止她心中依舊是不可置信,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是做夢。
因為所有人都告訴她少爺已經死了,包括家裡的人,還有李爺爺。
所以,自家少爺的突然出現讓她以為是夢。
如果這真的是夢,她當真不想醒過來。
李道長歎一聲,目光看向空蕩的後院。
他沒想到自己隻不過是離開了三個多月,府裡就發生了這麼多變故。
曾經諾大的安遠伯府就隻剩下一個小姑娘獨守在這裡。
而從小到大看他長大的老管家也埋葬在後院之中。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可這一切又怪得了誰呢?
他低頭看可眼,發現小丫頭不知何時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一雙小手還死死抓著他的衣服,仿佛生怕一睜眼他就不見了。
似乎是感應到自家少爺的存在,酒兒最近三個多月以來第一次睡的這麼香,俏臉上還掛著淚痕與笑容。
低頭看著懷裡的可人,李道忍不住自語道,“就讓你小丫頭任性一次。”
......
“少爺!”
酒兒再一次從床鋪上坐起,一睜眼目光就開始在四處尋找。
很快,她便看到一個身影坐在她房間的桌凳前。
“少爺!”
酒兒激動的赤著腳便跑下床,直接跑到李道身旁。
“你這丫頭,快去穿好鞋子。”
低頭看著那一雙小巧精致的玉足,李道訓斥了一句。
酒兒這才感覺到腳心的冰涼,吐了吐小舌頭,連忙跑回去。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紅著臉問道,“少爺,昨晚是你給我換的衣服嗎?”
“怎麼?想要追究你家少爺我的責任?”
“沒有沒有。”
酒兒連忙搖頭。
“那你是想?”
“沒什麼。”
說完便紅著臉低下頭穿衣服穿鞋,但心中卻是暗暗竊喜。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麼,抬起頭道,“少爺我忘了告訴你,今天宰相府會派人來收咱們的家,咱們要怎麼辦?”
酒兒隨後將最近府裡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李道。
“宰相府嗎。”
對於爵位被大乾皇帝卸了一事他並沒有意外。
畢竟李家傳到他這一代隻有他一個獨苗,他也沒有後代,所以在他‘死亡‘後,被收走也是應該的。
但被人連家都端走他是有些想不到的。
從酒兒這裡了解到,因為明月公主的原因,大乾皇帝隻針對他一個人,並沒有多度牽連安遠伯府內其餘人。
又或者說大乾皇帝完全看不上家裡這些小魚小蝦。
但大乾皇帝看不上,宰相府以及一些想要討好宰相府的人不代表看不上,尤其是在雙方互有矛盾的情況下。
“看樣子宰相府這是要斬儘殺絕。”
他人都‘死‘了,宰相府還沒罷休也就隻有這麼一個解釋了。
“少爺,要不咱們跑吧。”
酒兒在一旁扯了扯李道的衣服。
對於自家少爺身上發生的事,她心中也有數,雖然不知道自家少爺為什麼大變樣且活了下來,但肯定是需要保密的。
之前她對於安遠伯府很不舍,因為這裡是她的家。
但現在少爺都回來了,有少爺在,無論什麼地方都可以是家,所以對於離開她也就沒那麼抗拒了。
“跑嗎?”
思索片刻,李道輕聲道,“似乎也隻有跑這麼一個方法了。”
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雖然可以借助現在新獲得的身份繼續在帝都待下去,但能乾什麼?
看著自己的仇家在帝都興風作浪作威作福?
而且,不管怎麼說,他的身份在帝都還是有危險的,時間久了萬一被人發現了呢。
到時候大乾皇帝肯定不會放過他。
所以先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不過,在離開之前有些東西還是必須要帶走的。
“酒兒,你先在這裡等等。”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不久後,李道來到了昨夜的祠堂。
推開祠堂們,隻見一尊尊靈位出現在麵前,在靈位的上方還有著幾塊牌匾。
其中最大的一塊牌匾寫著‘一等安遠侯‘五個字。
其餘的則是其餘李家人被曆代大乾皇帝賜下的牌匾。
李道先是點燃三根香對諸位列祖列宗行拜三拜,然後跪下磕了九個頭。
“砰!”
起身後他突然跳起,整個人直接來到最高的一處牌匾上方。
在牌匾上方,放置著一個長三米多且帶把手箱子,上麵落滿了灰塵。
他一伸手,單臂便將箱子直接提了起來,然後從空中落到地上。
砰的一聲!
在他落地後,地麵發生一陣震顫。
不是因為他的體重,而是因為箱子裡麵的東西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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