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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可真聰明,我家弟弟都五歲了,還不會數數呢”看著方默南十足的小大人這樣子,旁邊的學生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當然,1像鉛筆細又長;2像小鴨水上漂;3像耳朵聽聲音;4像紅旗迎風飄;5像秤鉤來買菜;6像口哨嘟嘟叫;7像鐮刀割青草;8像麻花扭一扭;9像勺子來吃飯;10像筷子加雞蛋。”方默南一邊說,還用手指數數。
旁邊的人聽完後,想想很形象生動,便說道“哇在說一遍,讓我記一下,回頭教我妹妹。”“我弟弟”
其他學生家裡有弟弟妹妹的,也讓方默南在念一遍,記下來。
有人認識姥姥,“莫大娘,你外孫女真聰明。”
姥姥對他們的誇獎比賣饅頭掙錢都高興,笑得合不攏嘴。
很快方默南她們帶來的將近五十個饅頭,一售而空。其他沒買到的人,看著空空的大簸籮,“怎麼這麼快就賣完了,明天還來嗎”急切地問道。
“來,明天還來。”方默南說道。
姥姥看著他們遺憾的走掉,沒說什麼,她現在焦急的想知道,她到底買了多少多錢。
方默南她們兩個頂著秋老虎,滿頭大汗的急匆匆趕到家後,顧不上又渴又餓,更顧不上著梳洗一下,大門都沒開,姥姥就在走廊下,急慌慌地把紙箱裡的錢倒在小木桌上數了起來。
總共一塊兩毛五,沒算糧票,這麼多,姥姥有些不敢相信,前前後後數了三遍,沒錯。姥姥心情激動地掰起手指,嘴裡喃喃自語“扣除麵粉多少錢,煤球錢,還有扣除雜七雜八的費用純利竟然有一塊錢,這要是天天乾一個月就是三十塊錢。這比你小姨開的工資都多,而且這麼一會兒饃饃就賣完了,數量上可以再多蒸一些,那麼一天就不止這些錢了,這怎麼可能。”雖然隻是偶然事件,但經不起細細的琢磨,姥姥頭腦發熱的想象著以後的美好生活。冷靜、冷靜這樣家裡閣樓上存得麵粉也有了著落。南南媽彆地本事沒有,這兩年沒少往家裡賣平價的麵粉。
要知道當時人們的工資水平也就二三十塊錢,小姨是個臨時工當時的工資才十幾塊,所以姥姥被她算得數目嚇著了。愣在哪,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方默南把錢都收到紙箱裡,冷靜的想,第一天人們好奇的心理,所以才會有這麼好的收獲,而且上的起高中的家裡多少有些家底,家長再窮也不會窮了學生,尤其是住校的,怎麼也得有孩子吃飯的錢,再加上本來饅頭的質量比公家的好,雖然貴個一兩分,一些人也咬牙買了。過了開始的新鮮勁兒,銷售就會下滑,她心裡算算拋去成本,和不確定因素,怎麼一個月也能掙五、六十塊錢,應該很輕鬆。
現在看姥姥那股子高興勁估計不用方默南鼓動,她也會乾下去。
方默南想的是關鍵是後續的問題,這才是她該怎樣說服姥姥能堅持下去。
即使是在運動時代,私營經濟也未曾全部禁絕,縣城裡也還是有一些擺攤糊口的無業人員。譬如圖書攤、鐘表修理攤、賣油炸食品攤、冰棍攤子之類。
現在時代不同了,可以正大光明的乾,她們饅頭對公家來說還是有優勢的。
八十年代初的個體戶,八十年代末的股票,九十年代的房地產,二十一世紀的網絡。這些都是最掙錢的。八十年代初擺個地攤都能發財,縱然有曆史的原因,但大都不敢,八十年代末,原始股,買了就掙錢,可很多人不相信。
要知道在八十年代,但凡做點什麼,十之八九,都會成為後人眼中,先富起來的那群人中的一員。多少人曾經感慨,自己生不逢時,或者懊悔白白錯過了下海的好時機。但在那個年代,乾個體,確實是在大多數人眼中,是不務正業瞎折騰的玩藝兒。多數的從業者,好些都是勞改出來的,或者街上的遊手好閒的無業遊民。大家寧可守著工廠從早辛苦到晚,掙那二三十元一個月的死工資,就覺得那錢掙的心裡踏實。
方默南看著姥姥臉上洋溢的傻笑的幸福笑容,也挺高興的,總算給姥姥找了個沒有技術含量的活計。重要的不是能賺多少錢,而是培養她們這種認知。幾年後不是流行一句話嗎,搞導彈的,賺的不如賣茶葉蛋的嗎遇到問題到時候再解決得了。不過很快她考慮的問題都被林老爺子一一化解了,有知識的就是有遠見。
姥姥傻笑著,方默南抱著箱子,坐在小木桌上,沒等到姥姥恢複過來,卻等到了小姨下班回家。看著家裡一大一小,傻嗬嗬的坐在門前,連大門都沒開。
“南南,你姥姥怎麼了”小姨看著她,手指著傻呆呆的姥姥問道。
“哦你看。”方默南把錢箱給了她。
小姨一看,這麼多毛票、硬幣,挑挑眉毛,“怎麼回事。”
方默南就把剛才的事對她說了一遍,很顯然小姨雖然也點兒吃驚,不過到中午,乾了一上午的活,又累又餓,吃飯才最重要,也沒有細算。推推姥姥“媽,中午了我們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