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略學過一點醫術,給自己號了個脈,更是麵如土色。
真有了。
有了孩子,那宮裡就不能待了。
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仗著跟皇帝有點情分,可身份上不了台麵,等到皇後來了,她的孩子要不然被皇後接去,還不知養成什麼樣,要不然就自己養,養大了多半也要被害掉。
總而言之,留在宮裡,她的孩子絕對活不好。
而且在薑恬心中,孩子是她自己的。
原本她就想有個孩子,可惜在王府之中沒能有機會,如今老天開恩,要是不把握住,太過可惜。
一直在暗暗保護著的暗衛,發覺薑恬開始跟出去采買的太監宮女走近。
這些太監宮女在宮裡活的時間久了,最會察言觀色,知道薑恬是個能人,大家都樂意跟她交好。
沒過多久,薑恬就知道了其中的一些辛秘。
皇上正忙著處理丞相之事,這兩個月見她都要擠出時間。
簡直是天賜良機。
李公公在聽到暗衛的彙報後,心頭咯噔一聲。
與出宮采買的太監宮女走的近,若是不是彆有所圖,他的李姓倒過來寫。
他忍著心慌,讓暗衛多多看著點。
可誰知,前頭丞相的案子處理完了,後頭薑恬就穿了一身太監服,打算跑了。
這可是大事,李公公忙不迭地去跟墨沉淵稟報。
墨沉淵當場震怒,龍袍都沒來得及換,急匆匆地往宮門口趕。
薑恬手中的出宮令牌是偷來的。
她了解墨沉淵的性格,他不會濫殺無辜。
那個小太監被她打暈了,丟到了他的床榻下,墨沉淵沒法找他問罪。
瑣事處理好了,薑恬一路上走得不緊不慢,模仿記憶中那些太監的姿態,慢悠悠地朝宮門口走。
等到了宮門口,她剛露出個微笑,想遞牌子,身後就傳來了一道寒意刺骨的聲音。
“既然要走,為何不跟朕道個彆?”
如遭雷擊。
墨沉淵渾身帶著風雨欲來的氣息,一步一步走到薑恬麵前。
太監,宮女,還有侍衛們,黑壓壓跪了一片。
薑恬一對上他的目光,想扯出笑,卻發覺扯不出來。
“為何不說話?”
他走到她的麵前,低頭望著她,聲音壓低。
薑恬抿著唇,一言不發。
墨沉淵好不容易把那些攔路石都清理乾淨了,他還打算跟薑恬分享喜悅,順便說說真正的心思。
可連人都沒見到,先聽到她要逃的消息,他至今沒發作,已然是耐力非凡。
兩人對峙了許久,薑恬終於抬起眼,看向他。
她的語氣平靜得很:“我懷孕了。”
僅僅四個字,墨沉淵傻了,他的耳朵突然一陣嗡鳴。
懷孕了?
那些跪著的宮人,眼睛驟然間睜大。
李公公喜極而泣,皇上有後了!
看他愣在那裡,也不出聲,薑恬有些不耐煩了:“我懷孕了,怕你以後娶來的皇後把我的孩子害了,所以我要跑,聽懂了嗎?”
“你……”
墨沉淵發覺自己聲音哽咽,竟說不出話來了。
薑恬懶得理他,扭頭就走。
跑是跑不成了,她得策劃彆的路。
看她轉身往回走,墨沉淵幾步上前,把她抱起來。
“我自己會走!”
墨沉淵不理她,一路上走得又快又穩,直到把薑恬放到床上,他的目光還在盯著她的肚子。
“真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