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不要她了,娘親也不能離開他的左右。
到了後來,那位新來的夫人被她娘親抓住了把柄,這才和離成功。
她娘逃出了那座牢籠,卻也搬進了莊子,住進另外一座牢籠。
她爹要不是心中不忿,怎麼會把她娘親趕到那樣一處偏僻的莊子去,讓她娘過得那麼困苦。
可是——
許清姝還是忍不住想問:“娘親,您害怕皇上在您和爹之間,選擇爹嗎?”
薑恬摸了摸她的頭,表情中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自嘲:“娘不是怕,是知道比不過。”
“阿姝,你要懂事一些,我不想做帝王和臣子間的阻礙,最好的處置方式自然是不提及。你爹一年就回來一次,他走了我們就平安了。”
許清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抱住薑恬:“女兒明白了。”
母女兩人的交談,一字未漏,全都傳到了燕衡的耳中。
他聽完了暗衛的複述,半晌沒有開口。
薑恬的做法自然有道理,她怕燕衡為難,寧願隱瞞自己的存在,也不敢給燕衡添一絲麻煩。
可燕衡卻說不出來的不順心。
朝堂和後宮有著明顯的界限,他還沒開始選秀,後宮自然影響不到朝堂。
可薑恬已經開始未雨綢繆,生怕她的存在給君臣之間添加裂痕。
原本燕衡以為薑恬膽子越來越大,不再像之前那樣唯唯諾諾。
然而她們母女兩人的對話,卻又讓燕衡不得不承認,薑恬並未沒對他產生徹底的信任。
她依舊在小心謀劃,生怕惹到他一絲一毫的不喜。
燕衡長舒了一口氣,他沒有因薑恬的算計而發怒,反而為她的“自知之明”心生酸澀。
到了夜裡,燕衡進殿後,麵上察覺不出任何異常。
薑恬照例端了一杯熱茶給他,燕衡接過了茶,喝了一口,又如同平常那般問道:“今日做了些什麼?”
薑恬笑了笑:“阿姝進宮了,我陪著她聊了一會兒,又同她一起做了些針線。”
燕衡的語氣依舊平淡無波:“同她聊了些什麼?”
薑恬表情有些微微的不自然:“就聊了一些平常的家事。”
燕衡麵上沒有波動,隻應了一聲:“嗯。”
夜裡,他有些凶狠。
薑恬被送了幾次巔峰,燕衡還沒停下。
“皇上,誰,誰招惹您了?”
薑恬用破碎的聲音問道。
燕衡停頓了片刻,偃旗息鼓,摸著她的頭發說:“你不信任朕。”
黑夜裡無限放大感官,燕衡自然察覺到了薑恬的僵硬。
“您在說些什麼?我為何聽不懂。”薑恬還試圖裝傻。
“許景修不會左右朕的想法,你何必遮遮掩掩,仿佛朕是你見不得光的情郎。”
燕衡懶得跟她打太極,很快就把他的想法給說了。
作為帝王,誰都不能夠挑釁他的權威。
許景修固然是守衛邊關的將軍,但他並非不能被替代。
想起薑恬口口聲聲說比不過許景修,燕衡心中的怒火一時消解不了。
兩個人相伴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燕衡對她百般愛護,可這人還是不敢全然信任他。
他一坦白,薑恬就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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