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絲毫不顧及房間內沉默的氛圍,以及那些聚集在門口或是房間的新警員震驚的目光,接著說:
“你問我是不是見過郵差,如果我說是,你就會接著問,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如果我說他從我這收了很多信,你就可以問他當時的狀態看起來怎麼樣,哪怕我說他狀態很好,你也會說,我給他徒增了這麼多的工作量,他不可能一點怨言都沒有……”
“然後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把話題引導到我到底是不是一個能夠容忍彆人對我態度不好的人,事實當然是我不能,哪怕你去問遍我的同事和朋友,也絕對無法得出我是一個溫和的人的結論,能得到的隻有我脾氣不好。”
“如此,你就完美的推論出了我的動機,因為郵差對我無禮,所以我這個精神錯亂的變態瘋子就要殺了他。”
“手法就更好推論了,我給自己織了一張完美的人皮,事業有成的大學教授、有錢買得起豪華彆墅、認識布魯斯韋恩等一眾名流,在學術界享有盛譽。”
“並且每天都西裝革履,讓人一眼就能認出,我是個社會地位極高的人,這樣我出入任何場合都不會被懷疑,更不會在郵差麵前引起懷疑。”
“所以我就有的是機會把他騙到我的家裡,趁他完全不注意,用任何的鈍器給他來一下,然後隨便把他的屍體切開,坦然自若的前往各個場合拋屍。”
“或是這也不夠,你們需要讓我更加變態一些,我並沒有把他的屍體扔掉……”
席勒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走到了冰箱旁邊,站在冰箱的最前麵,轉頭看向門口的那位老警員並說:“勞駕,能幫我把這東西扶起來嗎?反正你們站在那兒,本來也就是打算他一聲令下,你們就過來打開冰箱揭露真相的。”
老警員似乎並沒有感到意外,他走到了席勒身邊,對著其他幾個年輕的警察揮了揮手,克萊微微睜大眼睛瞪著他說:“你在乾什麼?!你需要服從的是我的命令!”
“你看,又是這樣。”席勒露出了一個冷笑說:“聽取嫌疑人或是圍觀群眾的意見,從來不在你們的職責範圍內,但警察必須這麼做,否則他們就會吃投訴,被扣工資。”
“戈登手下的警察尤其如此,他們花費了你難以想象的巨大精力,在這座罪惡之城建立了自己的威信,能留到今天的警察,從來不會隻聽從誰的命令,他們是這座城市和市民的守衛者。”
在幾個警員合力之下,沉重的巨大冰箱被抬了起來,在抬起的一瞬間,冷凍層的門就掉了下來,其中一個抽屜開了半邊。
裡麵赫然是半條人類胳膊。
這個時候物證科的警察走了進來,雖然沒弄明白房間中這詭異嚴肅的氣氛是怎麼回事,但他還是兢兢業業的彙報道:“頭兒,屍體拚完了,除了缺少頭皮、手指和生殖器之外,右側三分之二小臂也不見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冰箱冷凍室裡的那半截胳膊上,那完美符合警察的描述。
克萊站了起來,微微眯起了眼睛說:“席勒,不論你用怎樣的花言巧語來辯駁,物證無從抵賴,我想你需要……”
希瓦納一把推開了他,力氣巨大到讓克萊直接跌在坐到了地上,這個光頭男人的右眼散發著明亮的光芒,他幾乎是瘋狂的撞開了幾個警察衝到了冰箱的麵前。
因為在他的視野裡,整個冰箱的冷凍層盤踞著無與倫比的巨大邪惡之力。
他伸手,拽開了放著胳膊的那個抽屜,胳膊的下方冷凍著無數深紅色的肉類,層層疊疊,而在抽屜的最深處,希瓦納看到了一隻蹄子。
在他拉開抽屜的一瞬間,無窮無儘的紫色能量可以從這小小的冰箱格柵之中釋放出來,幾乎填滿了整個屋子,並向外擴散開去。
右眼越來越亮,邪惡的能量開始朝著希瓦納的右眼湧去。
“啊啊啊啊啊!!!!”
希瓦納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自己的眼睛跪下,痛苦的蜷縮起身體。
而在指縫朦朧的視野中,他隻看到了席勒臉上的笑意,冷漠、惡劣,帶有孩童般天真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