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這是一次秘密審訊,尼克,你知道這群狡猾的恐怖分子總以為自己有進行談判的資本,那麼我就和他們談談。”皮爾斯快步穿過地下羈押室的走廊,轉頭對著身後的尼克說。
尼克點了點頭,在下一個路口沒有再跟在皮爾斯身後,而是獨自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很快皮爾斯來到了一間審訊室前方,他對著守在門口的特工點了點頭,推開門時,看到兩個審訊人員正在麵色嚴肅的記錄著些什麼。
皮爾斯站在他們身後看了一眼,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他又抬頭看向欄杆後麵,席勒坐在那裡麵色如常,看上去絲毫不像一個受了七天審訊的人。
神盾局采取的審訊方式與現代審訊並無不同,主要是靠疲勞刑訊,這一招對付百分之九十九的凶殘罪犯都有極為顯著的效果,因為隻要是人就會累。
總有人認為古代刑訊比現代審訊更為高明,隻要肉體痛苦到位,就沒什麼問不出來的東西,但事實上,人類是很脆弱的,刑訊的上限太低,基本隻要來一次對方還不鬆口就沒轍了,但是現代審訊手段幾乎能問出任何秘密。
有些人可能在肉體上的抗性比較高,但疲勞疊加過後精神總會有放鬆的時候,那個時候疼痛和恐嚇不能讓他們說出來的秘密,會被他們自然而然的藏在話語的縫隙當中透露出來,會有專業的人將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當中的信息分析彙總。
而且這並不傷及到身體健康,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從頭再來一次,關押的時間越長,得到的信息碎片就越多,總有一天能拚出完整的拚圖,在這種情況下被抓基本就意味著暴露。
可現在席勒不是暴不暴露的問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九頭蛇,他們想從他口中得到更多九頭蛇的信息,但從目前來看,席勒是最難對付的那種受審者。
他無時無刻不想要牽引話題奪回主動權,這雖然會加劇他的精力消耗,但也會讓審訊者更快的感到疲勞,他們就不得不加快換班的速度。
可輪班越頻繁,審訊的連續性就越低,下一個審訊者不得不從頭開始問,反複多次之後,得到的信息密度之低和危機公關道歉視頻差不多。
皮爾斯站在審訊室當中旁觀了一會之後就知道席勒是個極為老練的對手,神盾局獄當中的絕大多數特工都拿他沒辦法,如果非要說有誰能從他嘴裡撬到信息的話,皮爾斯相信會是尼克·弗瑞,但在此之前他必須做好保險。
很快尼克走了進來,帶領一隊特工將席勒壓出審訊室,帶往秘密審訊房間。
這個房間裡沒有任何監控攝像頭,除了審訊者和受審訊者之外,也不會有任何其他的東西,所以這裡往往可以采取一些超常規手段,也可以用作和一些汙點證人達成交易的場所。
席勒站在這間狹小房間欄杆的後麵,沒有戴手銬,也沒有椅子,但其實欄杆後留給他的空間本就不多,他隻能原地站著或往前邁出半步,左右空間也不夠他抬平手臂。
皮爾斯那邊要寬敞的多,他甚至可以在房間裡踱步,也就相當於席勒被關在一個籠子裡,而皮爾斯在旁邊看著他。
等到大門完全鎖好,隔音裝置啟動,皮爾斯剛要先發製人,他就聽到席勒說:“九頭蛇萬歲,皮爾斯閣下,不用懷疑,這就是斯特拉克男爵為您設下的陷阱,尼克·弗瑞查到的蛛絲馬跡就是男爵故意留下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懷疑你。”
皮爾斯瞬間又驚又疑,他站在欄杆後麵直直的盯著席勒的臉,想在他的臉上找到一絲撒謊的痕跡,但席勒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不出半點情緒。
“男爵說你背叛了他,辜負了他和他的部下的信任,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故事,我隻是和他達成了一個交易。”
皮爾斯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盯著席勒問道:“什麼交易?”
“我作為汙點證人指證你,在你前往聯合國工作之前,讓尼克·弗瑞把你拿下。”
皮爾斯的臉色沉到了穀底。
席勒輕輕攤開手,用輕鬆的語氣說:“看看現在的情況吧,要麼我和他完成交易,讓你去坐牢,要麼你和我達成交易,讓他去坐牢。”
“要麼我讓你死在這裡。”皮爾斯用冰冷的語調說:“那就沒有人會去坐牢。”
“你知道這不行,尼克在盯著你。”席勒雙手抓著欄杆,把臉貼近欄杆之後,露出了一個略帶幼稚的惡劣笑容,他說:“要麼我現在給自己一刀,然後你去賭尼克看到這幅場景之後認為你是要殺人滅口的可能性。”
“你……”
“皮爾斯,你不過隻是個乘了時代東風的廢物,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美國佬,為了保住你的榮華富貴,你什麼都不顧,這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
皮爾斯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他看著席勒說:“席勒……席勒……你是個德國人?你,你是紅骷髏的手下?!”
席勒輕輕仰起了頭,不置可否,而皮爾斯卻咬著牙罵了一句:“該死nazi德國佬!”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陰沉的眼神看著席勒說:“你知道我們這裡不講主義,開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