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布魯斯同時站了起來,看向吉米的右側,而那裡正是這間辦公室的房門。
“他迫切的想要離開,完全不想麵對你,而在這種談話場景中,這是完全不正常的。”
“他是一個審訊者,而你是受審者,他不應該先於你想要離開,但既然他表達出了這種情緒,就證明,這一定有其緣由。”
伴隨著白色眼睛的布魯斯站起來的瞬間,吉米就像一個木偶一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以一種筆挺的身形站在了會議長桌的桌前。
白色眼睛的布魯斯走到了桌子的主位,藍色眼睛的布魯斯坐在了他的右側,灰色眼睛的布魯斯坐在他的左側,而同時,右側的第二個位置出現了一個紅色眼睛的布魯斯。
沒有瞳孔的布魯斯雙手撐在桌子上,他先轉頭看向右側,並對藍色眼睛的布魯斯說:“事實分析——同理心。”
然後,又轉頭看向左側灰色眼睛的布魯斯說:“情緒判斷——共情心。”
最後,再把目光落在紅色眼睛的布魯斯身上,吐出了一個單詞:“……直覺。”
“接下來,讓我們將所有獲得的線索彙總起來。”
“吉米·安德裡斯,一位曾經的聯邦調查局外勤探員,年齡合適,身體健壯,經濟條件不佳,需要高工資,未受過影響其工作能力的嚴重傷勢,但卻從一名外勤探員,變成了進行審訊的文職人員。”
“既不是自己主動請辭,也不是因傷調離,那麼隻剩下了一種可能,他是被迫調離的。”
灰色眼睛的布魯斯開口補充道:“儘管他一直處於一種急躁的情緒當中,但對待工作沒有糊弄,也沒有馬虎,他是一個相當敬業的人。”
“在你提到,憲法賦予他去往聯邦每一寸土地的權利的時候,他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這說明,他信奉法律,有國家榮譽感。”
“在他提到公正一詞的時候,情緒變得激昂了起來,這說明,他有不俗的正義感。”
“一位並不精通心理學和行為學,從外勤部門調來的特工,能夠對於這起案子進行專業的判斷嗎?”
白色眼睛的布魯斯提出了一個問題,而所有的布魯斯都搖了搖頭。
“吉米自己知道這一點嗎?”
所有的布魯斯又都點了點頭。
“那麼,他為什麼想離開?”
白色眼睛的布魯斯剛剛提出問題,他就自己回答道:“因為他知道,他做不了決定,他知道自己隻是個傀儡,這場案子的結果,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的正義感讓他對這場不公正的審判感覺到非常厭煩,迫切的想要逃離這裡。”
灰色眼睛的布魯斯輕輕的歎了口氣,然後說:“他最後一句話在暗示……哦,不,已經不是暗示了,他已經在明示了,有人操縱了一切,目的就是讓席勒入獄,他希望你能做點什麼,去維護公正。”
可這個時候,藍色眼睛的布魯斯卻開口說道:“如果有人操縱了這一切,那麼他們為什麼要選擇一個有正義感、追求公正的老探員,而不是一個完全受他們控製,不會做出任何多餘舉動的糊塗蛋?”
瞬間,紅色眼睛的布魯斯站了起來,他看向長桌之前的自己,沉下聲說:
“他們有把握,不讓吉米過多的影響這起案子……他們沒想讓他活下去。”
“啪”的一聲,凝結的空間破碎,坐在長桌前的布魯斯猛然驚醒,他飛快的站了起來,轉頭看向門外。
時間隻過去了大約幾分鐘,但吉米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走廊當中,布魯斯也邁開腳步,朝著吉米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可沒想到,剛轉過一個彎,他就看到了兩個人影,在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布魯斯立刻放輕了腳步,他發現,朝他走過來的是一男一女。
“天呐,布魯斯·韋恩先生!”那個男人是先走上前,用一種驚訝的語調看著布魯斯說:“我早就聽吉米說了,您今天會過來接受問詢,你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真是太好了!”
“介紹一下,我是威廉·德內切特,聯邦調查局探員培訓中心心理學與行為學講師。”
威廉推了一下眼鏡,看向自己身旁的那位黑發女士,並介紹道:
“這位是聯邦調查局探員培訓中心裝備器材使用及維護課講師,塔利亞·奧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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