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真的,你有多久沒洗過澡了?”科羅拉多州的公路上,星爵奎爾開著的眉看向在副駕駛的浣熊,他使勁的聳了聳鼻子,不無嫌棄的說:“我感覺你的身上都有些發酵了,一股怪味兒。”
“比那更糟,說不定我昨晚剛醉倒在酒吧裡,被嘔吐物沾了一身。”
“嘔!該死的,快下車,我要去旁邊的湖裡好好涮一涮你!”奎爾踩死了油門,差點把沒係安全帶的浣熊拍到擋風玻璃上去,可就算沒有真的飛起來,火箭浣熊的頭也狠狠的撞在了車子上。
“老天啊!”火箭浣熊用星爵聽不懂的一種語言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說:“我騙你的,我是浣熊,浣熊最愛乾淨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行,你必須得下車,我得檢查一下你的衛生狀況,確保你沒有傳染病什麼的……天啊,這裡有沒有野生動物檢驗檢疫法之類的東西?快來個人救救我吧。”
奎爾二話不說走下了車,他順著車子的前方,想要繞到副駕駛這邊,可火箭浣熊手腳麻利地跳到了駕駛座上,竄到座位底下,使勁一踩油門,車子“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嘿,我的車子!等等,彆跑,你這隻該死的浣熊!”
幾分鐘之後,星爵奎爾扶著車子的前引擎蓋猛喘粗氣,火箭浣熊坐在駕駛位裡掏了掏耳朵說:“你說誰是未經檢驗檢疫的野生動物來著?”
“算你狠!”奎爾給火箭浣熊比了個中指,拉開駕駛坐的車門,把浣熊扔到副駕駛座上,重新坐了上去說:“彆鬨了,我們得在天黑之前趕到科羅拉多州的航空航天局基地,麗莎還在那裡等著我們呢。”
剛把車門關上,奎爾又皺了皺鼻子說:“不管是對人還是野生動物,保持衛生都有助於身體健康,我會讓他們找個地方給你洗澡的。”
他的語氣裡其實暗含著一種關心,這讓火箭浣熊有些彆扭的把頭扭了過去,他發現。星爵彼得·奎爾其實是那種很常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看似大大咧咧,玩世不恭,還表現的有點蠢,但總能在不經意間表達對彆人的關心,又不讓彆人感覺到恐慌和尷尬。
火箭浣熊抱著自己的兩隻小爪子,看著車前方無儘的公路說:“我有種預感,你可以理解為野獸的直覺,這事恐怕沒這麼簡單,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奎爾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但他仍然裝作不在意的說:“我在星際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危險沒見過?我有跟你說過嗎?這個臭名昭著的星際海盜頭子勇度,其實可以算是我的養父和師父。”
火箭浣熊瞪大了眼睛,他盯著奎爾說:“老天啊,你知不知道前幾個月裡他追的我上躥下跳,可彆告訴我這裡還有你的一份!”
“當然沒有,我早就獨立出來單乾了,勇度的脾氣極其暴躁,除了罵人就是打人,隻有喝醉的時候會消停一點,我有點受不了他,所以在成年之後,我就不跟著掠奪者團隊乾了。”
“我敢說。這是你做的最正確的決定。”火箭浣熊歎了口氣說:“星際局勢要洗牌了,阿斯嘉德想要入局,展現自己維護星際安全的誠意,總需要立個靶子,你覺得誰最合適?”
“我才不管掠奪者死不死。”奎爾搖了搖頭說:“但我很清楚。勇度死不了,除了他保命本事一流之外,你以為他之前是在為誰做事?沒點靠山,掠奪者團隊怎麼可能活這麼久?”
一人一浣熊不斷的閒聊著,偶爾透露一些自己對於星際社會的看法,就這樣,車子很快開到了美國nasa位於科羅拉多州的航天基地當中。
麗莎是個很常見的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她不但是美國航空航天局的員工,甚至在奎爾還沒離開地球的時候就已經是指揮官了。
再見這位女士,奎爾百感交集,讓他感覺到高興的是,麗莎保養的相當不錯,這說明她最近幾年的生活應該一帆風順,而令他感覺到有些悲傷的是,從旁人對於麗莎的稱呼來看,她應該已經結婚了,甚至有了孩子,麵容也蒼老了不少。
奎爾和麗莎擁抱了一下,麗莎紅著眼眶看著奎爾說:“太好了,彼得,你還活著,那件事之後,我還以為你死了。”
“真的很抱歉,麗莎,當初我不該那麼衝動的,我的年少無知讓你替我付出了代價,但還好一切還有彌補的機會,我聽說你遇上了一些麻煩,我想我肯定能夠幫上忙。”
“彆說了,彼得,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不過我也的確遇到了一些麻煩,如果你能來幫我的話就太好了。”
兩人一邊敘著舊,一邊來到了辦公室當中,火箭浣熊裝作奎爾的寵物,一路上沒有說話,但麗莎還是本能的看出了他眼神的不同,在剛進辦公室之後,把目光放在了火箭浣熊的臉上。
“你朋友嗎?”麗莎看著浣熊問道。
“算是吧。”奎爾輕輕點了點頭,他在椅子上坐下來,雙手放在身前,並說:“也拜我當初的衝動所賜,我在星際社會流浪了許久,沒想到我回來之後,地球已經有了如此之大的變化,人類也開始探索星際社會了。”
說完,奎爾抬頭打量著辦公室中的景象,這裡出現了太多他離開那個年代從來沒出現過的古怪的物品。
麗莎低下了頭,說:“當初你和曼德羅發生爭執,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錯,可當時空降的局長不希望我過多插手這件事,我沒能改變你被開除的命運。”
“而你衝動的開走了克裡飛船,駛向了群星深處,我不敢想象你是經曆了怎樣的危險才最終回到了這裡,但我一直心懷愧疚。”
“所以彼得,如果不是事態真的很嚴重,我是絕不會開口向你請求幫助的。”
“當然,我了解你,麗莎,如果你不是太過自立自強,萬事不求人,那nasa的局長職位也不夠盛裝你的才華,我一直為乾擾了你的職業生涯而感覺很內疚,但如果我們兩個隻對著內疚,那就什麼事都彆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