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又一個雨夜,這次的雨下的額外的大,電閃雷鳴。
就連對此司空見慣的哥譚市民,都隻能躲在自己的屋子裡,透過小小的窗戶,窺得大自然狂暴的一麵。
在春天逐漸過去之後,伴隨著夏季到來的,是台風和暴雨,儘管,這座城市從不存在任何溫柔的偽裝,可這樣急促的風雨聲,也難免讓人感覺到心神震顫。
一個黑影從高高的樓頂落下,披風自雨霧中飄然甩落,宛如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落地的時候,濺起的水花,在街燈的光芒當中,騰起絢爛的霓虹。
蝙蝠俠的手捏著蝙蝠鏢,而從他手部緊繃的肌肉就能看出,他又遇上了一個難纏的對手,而這一次,他的壓力比以往都大。
往常,他打敗罪犯,是為了救助彆人,可今天,他打敗罪犯的目標多了一個,那就是,讓自己儘快的回到學校當中,確保自己不會因沒有完成論文,而產生什麼生命危險。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一切已經晚了,因為他在這條小巷的入口處,看到了一個拎著雨傘的身影。
這讓蝙蝠俠回想起了他在席勒的思維殿堂當中做的那些夢,他曾在夢境中對付過許許多多的殺人狂,在一個異變的哥譚市當中,與許多恐怖的對手博弈。
可饒是如此,他依舊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他明白,這不是個好兆頭,如果先將自己擺在了獵物的位置,那就很有可能會成為這座黑暗城市的祭品。
蝙蝠俠沒有想太多,他依照直覺扔出了蝙蝠鏢,可卻被雨傘擋住了,看不清的一瞬間,從霓虹中劃過的,是傘尖冰冷的刀光。
“唰”的一聲,披風的一個角被撕碎,蝙蝠俠轉身出拳。雨傘再度打開,在拳頭接觸到傘麵的時候,蝙蝠俠感覺自己摸到了詭異的紋路,就像在抓著一條蛇。
他連忙鬆手,急速後退,在店麵招牌的微弱燈光的照耀下,席勒冷冷的看著蝙蝠俠,他什麼也不用說,但蝙蝠俠很清楚,他到底要說什麼。
這是一個非常荒唐的笑話,蝙蝠俠還記得,他第一次在黑暗的小巷中與席勒麵對麵的時候,他們在探討的是犯罪、法律和人性。
那個時候,蝙蝠俠的精神狀態不夠穩定,他的邏輯尚不能自洽,於是,他退卻了。
但是今天,他已不再為那些事感到糾結,不再有催命符一般的鼓點,一直在他耳邊響起,所以他,現在麵臨著一個更為現實的問題。
作業寫不完,老師提著刀殺上了門,現在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蝙蝠俠從來不需要等任何人給他答案,在猶豫了一秒鐘之後,他轉身跳上了圍牆,發射抓鉤,來到大廈樓頂,而提著傘的黑影緊隨其後。
黑暗的城市上空,暴雨的帷幕之下,兩個黑影穿梭在城市的樓頂,金鐵交戈之聲,如同出擊前的戰果,聲調越來越高,雨聲越來越大。
蝙蝠俠知道自己這樣不可能甩開席勒,他更加寄希望於剛剛改善了安全保護係統的蝙蝠車。
上次被席勒用一個神秘光圈一擊砸碎了蝙蝠車的引擎,蝙蝠俠意識到,這輛車的安全係統仍然不夠完善,於是,在之後的幾天裡,蝙蝠俠再次魔改了這輛車,讓引擎的外殼更為堅固。
蝙蝠俠按上了臂甲上的一個按鈕,一道熟悉的光柱刺穿雨夜,蝙蝠俠朝著那個方向飛奔,然後自大樓上跳下去,落地之前用抓鉤緩衝,在原地翻滾卸力。
一連串流暢的戰術動作之後,他站穩腳步,可剛邁出一步,他就愣住了。
他的麵前的確是蝙蝠車,問題是,隻有三個輪子。
不遠處的地方,兩個小孩正推著一個巨大的輪胎,一邊跑還一邊笑,似乎非常開心。
“啪”的一聲,輕微的腳步聲自蝙蝠俠的身後響起,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刹那,他就知道,他要倒大黴了。
半小時後,哥譚大學的辦公室當中,席勒的座位麵前站著三個人,從左到右依次是被淋成落湯雞的布魯斯、傑森和小滑頭。
三人都是同一個造型,頭上搭著毛巾,手裡拿著一杯熱可可,沉默不語。
“好吧,先來斷斷你們的案子。”席勒把手裡的筆放到了桌子上,說:“你們兩個為什麼要偷他的輪胎?”
傑森和小滑頭對視一眼,傑森開口說:“我們隻是想試試,能不能把它撬下來……”
小滑頭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說:“我們不是小偷,不是為了賣錢,這種輪胎也賣不出去,放在轎車上太大了,可放在卡車上又太小。”
“那你們為什麼要偷?”布魯斯轉頭看著他問。
傑森卻嚷嚷著:“我們不是偷!我們就是想試試……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小滑頭,你來說!”
“技術升級。”小滑頭歎了口氣說:“活地獄的那個學校教的東西太簡單了,單詞拚寫、符號使用,頂多也隻會教教做飯跑腿收報紙什麼的,我根本不需要學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