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在街角觀望了一會,發現隱隱約約有車的影子飄過來,他轉頭對紅頭罩說:“待會,你攔在路中間,就說你是黑幫收保護費的,要打開車倉,檢查有沒有違禁品。”
“這不行吧?”紅頭罩提出了異議,他說:“雖然我不怎麼懂黑幫的規矩,但是黑幫設卡的地方都是固定的吧,如果你攔在路中間,卡車司機隻會撞過去。”
“沒想到,你還有點經驗,你以前在哥譚開過卡車嗎?”傑森看著紅頭罩問,紅頭罩心下一凜,他發現,這個孩子比他想象的更為敏銳。
紅頭罩搖了搖頭,傑森接著解釋道:“哥譚的司機是會這樣,可是開車的,又不是哥譚的司機,他們都是那幫闊佬從外地調來的,看見黑幫怕的要死,尤其是你現在的形象,像個精神病人一樣,他絕對會二話不說打開車門,讓我們檢查的。”
“到時候,我就鑽進貨倉裡,隨著卡車進入酒店,你不用上車,守在剛剛我們來的那條路上的公用電話亭那裡,一旦得手,你就在這裡接我……”
紅頭罩沒有對這個計劃提出異議,實際上,也沒什麼異議可提,聽上去非常完美,但他還是問:“你確定,你能從酒店裡全身而退?”
“我不確定。”傑森搖了搖頭說:“我從來沒有去過這種高檔酒店,完全不知道裡麵的環境是什麼樣的,也不知道那裡會有誰,但這都不重要,有的時候,就是得賭一把。”
紅頭罩已經沉默了下來,而計劃依舊在進行,卡車的燈光從轉角處照射過來,映射在牆上的影子,像是一輪太陽。
太陽從西邊回到東邊,時間倒流回白天早些時候。
一隻手伸到了燈罩上,將台燈的位置擺正,拿著筆的手緩緩放下,一聲歎息傳來,席勒揉了揉眉心。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席勒說:“請進。”
出現在門外的,是伊文斯的身影,他手裡拿著一個記錄本,一邊看一邊走進來說:“教授,2號病房的病人的病理分析已經寫完了,您要看一下嗎?”
席勒指了一下桌子,伊文斯把手裡的本地給他,席勒拿起來看了看,說:“寫的不錯,送去給布蘭德醫生吧,就按照這個來進行治療。”
“伊文斯,你的成績不錯,應該可以評選優秀畢業生,你去準備一下材料,我幫你報到教務處,如果選上了的話,不但有獎金,也可以找校內的老師給你寫推薦信,去讀研究生。”
“謝謝。教授,但是我不打算參與評選。”伊文斯有些抱歉的說:“因為我覺得這有點不公平,畢竟,其實我是兩個人在學習,有彆人兩倍的時間。”
席勒挑了一下眉說:“看來,你還挺在意學術公正的,但其實,你這種情況也屬於特殊情況,應該也在評選範圍之內……哦,對了,哥譚大學好像有疾病補助,你領過嗎?”
伊文斯搖了搖頭,席勒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張紙說:“我給你開一張分離性身份障礙的診斷報告,等下周回學校的時候,記得去領一下……”
伊文斯看著席勒笑了笑說:“教授,您好像很高興,碰上什麼開心事了嗎?”
席勒拿紙的手停頓了一下,說:“也算是件開心事吧,我找到了一個天分非常不錯的學生,聰明、敏銳、樂於思考……”
“在輔導他的這幾天裡,我感覺神清氣爽,哦,對了,我神清氣爽的原因可不隻是他,還有布魯斯·韋恩,他終於不來學校了。”席勒靠在椅背上十分放鬆的說。
“我正想問呢,布魯斯去哪了?”伊文斯有些疑惑的問道,他說:“之前低年級的那個萊克斯,還來找過他呢,不過因為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所以沒辦法告訴他。”
“布魯斯?他現在應該在醫院躺著,前段時間,出了點事,他受了很重的傷,不過恢複的很快,預計下周應該就可以出院了。”席勒一邊寫著診斷報告,一邊說。
隨後,他的手又停頓了一下說:“如果我讓布魯斯韋恩畢業,你會不會覺得有點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的?”伊文斯搖了搖頭說:“我們都知道,他會畢業,哪怕是延畢,肯定也會畢業的。”
“而且,他有沒有畢業證,又影響不了韋恩集團,他可以一輩子不畢業,既然如此,畢業與否也無所謂了。”
席勒的手停頓了一下,說:“你確定所有學生都是這樣想的嗎?”
“怎麼了?教授,您為什麼突然又要讓布魯斯韋恩畢業了?您之前不是還說他學分不夠嗎?”
席勒歎了口氣站了起來,來到窗前看著外麵的天空,說:“論文的確很重要,因為你必須得先掌握理論知識,才能在實踐當中運用它。”
“但是,如果已在實踐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路,那麼規章製度和條條框框,不應該成為限製他腳步的阻礙,否則,就會成為另一種學術不端。”
“如果想要保持公正,就必須得承認專業水平的每一方麵,而不是隻死死盯著理論。”席勒垂下連眼簾又歎了口氣,說:“況且,如果非說理論水平的話,他最後修改的那篇論文也勉強可以,當做本科畢業論文也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