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擔心,我很專業,所有被采訪的名字都會以假名替代……”
“不,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要把我們的事寫到報紙上……”鮑勃忽然哽咽了起來,說:“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
“我之所以能處理你朋友的狀況,是因為,我女兒也有癲癇,而且是遺傳性的癲癇,遺傳自她母親。”鮑勃深吸了一口氣說:“小女兒4歲的時候,我們離婚了,但不是因為遺傳病,而是因為大兒子太過叛逆,我們兩個在教育上的分歧太大了,就決定分開。”
“一開始,她帶走了兩個孩子,但沒過多久,我的女兒所遺傳的癲癇就發病了,而她的經濟狀況沒有我好,所在的小鎮醫療條件也不好,就隻能把緹娜送回我這,我在這裡有穩定的工作,有醫療保險,也有比較好的醫療條件……”
“你有醫療保險?!”埃迪有些驚詫的說,這在這種街區裡非常罕見,這些人要是有醫療保險的話,你就不至於淪落到這裡了。
有些人認為,美國的醫療是免費的,這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前提是,必須持有醫療保險,而醫療保險有很多檔位,哪怕是最便宜的那個檔位,也不是這裡的很多人承受得起的。
而且,低檔位的醫療保險,隻提供相對基礎的服務,簡單來說就是,隻能看個頭疼腦熱,而在美國一般的頭疼腦熱也不會開藥,大多隻是建議你多休息。
而如果要治大病,也可以,隻不過要排隊,運氣好的話很快能排上,運氣不好就要排很久,主要也看各地醫療資源的豐富程度。
當然了,如果捐款達到一定數額,或者在銀行有特殊的會員服務,也可以插隊,但是顯然這都不是窮人可以考慮的事。
所以,埃迪聽到這個男人居然有醫療保險,感到非常驚訝,如果他能負擔得起醫療保險的話,不至於來這裡租房子,去治安更好的街區不好嗎?
可聽了他的想法,鮑勃搖了搖頭說:“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紐約的醫療資源的確很豐富,我女兒也得到了治療,最開始一切都很穩定,直到……直到……”
鮑勃忽然咬緊了牙根,說道:“該死的斯塔克集團!他們弄出了什麼飛梭,還有那個……空際列車?”
“我本身是公交站的調度員,自從公交公司取消了紐約市內環線到二十幾趟線路之後,他們就不需要那麼多調度員了,於是,我就失業了。”
埃迪皺了一下眉,說:“這種情況的失業,應該有補償金吧,你們老板沒給你嗎?”
“他給了,但我女兒需要治病,她年齡又小,很需要營養。”鮑勃有些悔不當初的說:“之前,我沒預料到這種情況,大手大腳的花錢,沒留下什麼存款,失業之後,最後的工資和補助金,很快就花光了。”
“我付不起房租,隻能搬得更偏遠一些,最後,搬到了這邊外圍的街區,可我再去找工作的時候,人家一聽說我住在這裡,就覺得我是個無所事事的流浪漢,不肯錄取我。”
埃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知道一,步錯步步錯,當初我也是這樣……”
他坐到了鮑勃的身邊,說:“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看報紙和新聞,或許,你會有一些印象,我曾經是個知名記者,采訪過許多大人物,包括你口中的托尼·斯塔克……”
鮑勃聽他這麼一說,立刻轉頭過去,凝視著埃迪的臉,他說:“……你之前是不是戴一個黑框眼鏡?還總喜歡穿條紋襯衫,和帶圓點的領帶?”
埃迪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副黑框眼鏡戴上,再看向鮑勃,鮑勃震驚的跳了起來,然後說:“埃迪·布洛克?!紐約金牌記者,你你怎麼會在這?!!”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故事了,一個關於我一時熱血上頭,但至今仍然不後悔的故事。”埃迪偏頭看向鮑勃,帶著一絲自得的說道:“相信我,我是個金牌記者,可比你會講故事多了。”
鮑勃果然感到有些好奇,埃迪靠在牆上,仰頭看著天,吐出了一口煙圈,然後說:“我聽說有個人抓流浪漢做實驗,我在采訪他的過程中給了他一拳,被封殺了,就這麼簡單。”
鮑勃被噎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說“你說的會講故事就這?”,但是很快,他又感覺到同病相憐,看看埃迪說:
“那群闊佬總是這樣,對吧?明明自己獲得的已經夠多了,還不給我們這些人一點活路……”
埃迪點了點頭,隨後,把目光放到了他懷裡抱著的那個炸彈上,他又用拿著煙的手指了指那裡說:
“所以,你打算讓他們付出點代價?”
鮑勃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裡的炸彈,抿著嘴說:“不行嗎?反正,我和我的女兒也活不下去了,他們也必須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恕我直言,你很勇敢,但很愚蠢。”埃迪眯著眼睛說:“你這麼做,傷害不了斯塔克,隻能傷害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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