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神之父站在最高的王座上,他賦予誰榮譽,誰就是阿斯嘉德英勇的戰士,可托爾卻和他恰好相反,眾人稱讚他為阿斯嘉德最英勇的戰士,於是他就覺得真是這樣。”
“阿薩神族真是個非常奇怪的種族。”洛基的語氣中有些是嘲諷,的也有些感慨:“他們天生好戰,但又不願意承認是骨子裡的暴力基因讓他們無時無刻不想發動戰爭。”
“於是,他們就想給戰爭披上一層虛偽的外衣,稱這是榮譽和使命,但實際上他們隻是沉溺於勝利和征服的快感。”
“一個君王不能明白這一點,那他就永遠統治不了阿薩神族,但顯然,眾神之父就做得足夠好。”
“他把戰爭當成是丟給狗的骨頭,又用榮譽和使命當做鏈子和項圈,驅使阿斯嘉德的勇士為他作戰,同時將他奉為最賢明的君王,心甘情願的受他統治,為他攫取勝利的果實。”
“可托爾不明白這一點,他和那群狗一起去追逐骨頭,而不是當一個手持鎖鏈扔出骨頭的人。”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會被榮譽哄騙著帶領阿斯嘉德走向毀滅的深淵。”
“他對阿斯嘉德人的信任,都建立在他們對他的吹捧之上,可眾神之父從來不需要阿斯嘉德人的吹捧,他隻需要他們為他去奮勇作戰。”
“眾神之父把托爾扔到地球的最終目的是什麼?讓他學會謙卑?,讓他學會善良?”
“不,任何一個君王都不需要這些東西,況且,雖然我經常嘲笑托爾,但我不得不承認,他其實是個好人,足夠善良,甚至有點善良過頭了,顯得很蠢。”
“眾神之父是為了讓他明白,阿斯嘉德的任何人對他的任何吹捧,那些所謂的身負榮譽、肩背使命,都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了足夠的力量和武器,他就隻能和一個普通的地球人一樣,活得艱難又窮困。”
“當他從那種虛假的榮譽感中醒過來的時候,他才可能踏上真正的王者之路。”
“他會去約頓海姆大鬨是為什麼?是因為他在擔憂,他在擔憂典禮上的風波可能會讓他在阿斯嘉德人心中的形象大跌,他在擔憂,阿斯嘉德人不再那樣尊崇他,他擔心這種意外可能會讓他無法服眾。”
“可眾神之父用來服眾的從來不是什麼形象、麵子或者是某個典禮,他的威嚴從來無人敢質疑。”
“這些我們都明白,其實除了托爾自己,很多旁觀者都能看出,他本末倒置了,但這或許也和他父親對他的教育有關係,奧丁編出了一套榮譽感的說辭,然後把他的兒子也騙了。”
“你打算讓他認識到這一點,從這些虛假的榮譽感中清醒過來,所以你就玩了一出苦肉計?”
“可我有些不明白。”斯特蘭奇看向洛基說:“你是怎麼實現這一切的?”
“這反而是最簡單的,希芙和那三個蠢貨對我沒有任何信任深,你隻可以說是非常討厭,海姆達爾看似保持中立,其實我知道他非常懷疑我。”
“我故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在幾間倉庫中來回跑,敲敲打打、行跡可疑。”
“我和希芙他們幾個也是一起長大的,平心而論,我知道他們頭腦比較簡單,很少會去思考一些彎彎繞,令人有些驚奇的是,他們本人並不覺得我是個威脅,可能也隻會想到我是想搞些惡作劇什麼的。”
“但他們的家裡人不同,希芙的兩個哥哥都是船隊的副艦長,其他三個人,有兩個家中的長輩是奧丁王座前的近臣,還有一個是王宮守衛的副統領……”
“他們一向把我盯得很緊,因為他們最不能接受就是我有任何一絲上位的可能性,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我上位,他們就絕對沒有任何仗可打了,阿斯嘉德將會走上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這群阿薩神族已經把暴力和戰爭刻在了骨子裡,他們絕對不會接受這樣一個結果,所以他們一定會給他們的孩子灌輸這種理念,一定要盯住我,不要讓我有任何威脅到托爾的可能。”
“托爾才是他們要的君王,而我不是。”
“原本,這是個既定的事實,可最近,眾神之父的態度有些微妙……”
“的確,他把托爾打落凡間,然後又給了你一個正神神職,而且還是同輩人中的第一個。”
“我都能夠想象到,他們是如何輾轉反側的揣摩眾神之父的心理,而就在他們想要試探一下的時候,眾神之父沉睡了。”
“正趕在這個節點,我卻鬼鬼祟祟的出入各大倉庫,做出一副想要用陰謀詭計謀害托爾的樣子,他們就會像無頭蒼蠅一樣聯合到一起,探討我到底要乾什麼,究竟會不會真的威脅到托爾。”
“就這樣,我吸引了這群人大部分的注意力,其中也包括看守彩虹橋的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是阿斯嘉德中除了眾神之父外,唯一一個有權利啟動彩虹橋的人,就連神後弗麗嘉和王宮守衛大統領,都沒有這個權利。
“於是你就把毀滅者弄到了地球,然後做出一副要殺死托爾和他的夥伴的姿態,吸引彩虹橋攻擊你,可你就不怕彩虹橋真的把你打死?”
“所以我說,我有賭博的成分。”洛基的眼裡閃爍著一寫瘋狂的色彩,但語氣卻很平靜,此時,他才更像那個名滿宇宙的欺詐之神。
“我對海姆達爾這個人有些了解,他算是比較保守的那類阿斯嘉德人,也就是說,他雖然支持托爾,但對我隻是有所懷疑,而並不是強烈反對。”
“簡單來說就是,他並不討厭我,隻是覺得我不適合成為阿斯嘉德的繼承人,前段時間我在宇宙中跑業務的時候,頻繁啟用彩虹橋,他也並沒說什麼。”
“所以我確定,就算他遙控彩虹橋來攻擊我,也一定會控製出力,不會真的殺死我,隻是製止我傷害托爾的行動,”
“但你卻在托爾麵前表演了一出‘洛基之死’。”
“沒錯,這還要感謝他。”洛基低了一下頭,看向自己身體中的毒液,毒液這會正忙,沒空回答他們的話,洛基就自己說:“之前,這個共生體找上我的時候,他說他要吞噬他同類,而他的同類身體裡帶有納爾最精粹的力量。”
“”在適應了我的身體之後,他開始了他的計劃,可他發現,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那個叫做暴亂的共生體依托納爾的力量一直在頑抗,而毒液沒有什麼好的方法消滅他。”
“如果要硬碰硬,最終的結局可能是兩敗俱傷,暴亂會消耗掉所有納爾留給他的力量,毒液什麼也得不到。”
“我懂了。”斯特蘭奇歎了口氣說:“所以你們兩個是狼狽為奸?”
“這是互利互惠,毒液把暴亂放進了我的身體,然後在彩虹橋攻擊我的時候,用它去頂住大部分的傷害,這樣既可以削弱暴亂的力量,又可以為我阻擋傷害。”
“那你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彩虹橋是阿斯嘉德最強大的武器,哪怕是最低出力,也夠把我打成重傷,但是這個效果還不夠爆炸,不一定能刺激到托爾,我必須給他表演一個真正的死亡現場。”
“於是,在彩虹橋攻擊到我的時候,我讓毒液同時對暴亂發起進攻,兩隻共生體在我體內打一架,我不知道你們明不明白他們交戰的過程……”
“我明白,短短一秒之內,他們就能在你的每一個細胞裡都發動一場集團軍作戰,效果就和在你的每一個細胞中點燃一個巨大的核彈差不多……”
“沒錯,毒液和暴亂的交戰破壞了我幾乎全部的肉體,也讓托爾看到了一出真正的死亡現場。”
“你應該還有彆的目的吧,比如你的神力和神職?”
“沒錯,經過我之前的調查……”洛基歎了口氣說:“我發現,我可能不太適合火神的神職。”
“但是阿斯嘉德神職體係是一個非常神奇的東西,一旦選擇就絕對無法更改,一個正神神職的阿斯嘉德人,幾乎無法更改神職,隻除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死亡,或者是無限接近於死亡。”
“在那個瞬間,毒液封閉了我的意識,然後消融了我的身體,這騙過了世界樹,讓它以為我已經死了,所以我的神力和神職就被抽出了體外。”
“當我意識回歸的時候,我主動把力量和神職灌入了托爾體內,而我則可以重修,換個合適一點的神職。”
“所以,你們兩個人就可以獲得三份神力和神職,世界樹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天才?”席勒也笑著說。
斯特蘭奇卻有些感歎的說:“阿斯嘉德的眾人用稱讚和誇耀為托爾編織了一張謊言之網,而身為謊言之神的你,卻為戳穿這個謊言而死……”
“那麼……”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都露出一個微笑。
“……求托爾此時心理陰影的麵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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