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時,默克爾看著席勒那有些笨拙的折疊報紙的動作,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
“先生,要我幫你嗎?”
席勒沒有回話,他在努力嘗試讓報紙立起來讓自己能看到的同時,還能拿著叉子吃飯,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要做到這一點還是很難的,遠遠沒有看手機方便,所以他歎了一口氣,直接把報紙扔在一邊了。
再次感歎了一下20世紀科技的落後,席勒開始專心對付盤子裡的食物。
重新烤過的吐司,配上香腸、煎蛋和燴豌豆,再加上一杯溫度剛剛好的熱牛奶,既不用自己做飯,也不用自己刷碗,吃飽喝足的席勒往椅背上一靠,感歎著貴族生活的腐敗。
可是正打算收拾盤子的默克爾又愣住了,他再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發現席勒這頓飯隻吃了20分鐘,現在甚至連7點都不到。
盤子裡倒是沒剩下什麼,隻剩下了一小節有點考過了的麵包邊,一點燴豌豆的湯汁,刀子被隨意的丟在手邊,而叉子卻搭在盤子上,牛奶杯放在盤子的前麵……
默克爾想,席勒也許真的是病了。
先不說那完全沒有儀式感和固定流程的進食過程,也不說毫無規律的剩下的餐點,放的完全不整齊的刀子和叉子也可以忽略掉,光是這個放在了中間但又不是完全正中間的牛奶杯,就足夠讓以往的席勒暴躁一整天了。
如果以往出現這種情況,默克爾隻能在心裡為今天上課的學生們默默祈禱了。
過於正常的用餐流程讓默克爾感到驚訝,他光顧著驚訝了,憋了一肚子的話根本沒機會說。
就在他打算找個機會開口的時候,席勒站了起來,然後說:“我再上去睡一會,大概930叫我,謝謝。”
默克爾瞪大了眼睛,他露出了一個猶豫的表情,席勒看著他的表情問:“怎麼了?”
“您是說,您打算在吃完飯之後,再上樓睡一會兒?”
“呃,不行嗎?”席勒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說:“我的課不是在10點嗎?現在才7點,去那麼早乾什麼?”
“嗯……好吧,如果您打算這麼做的話,我會按時叫您的,哦,等等!您剛才說930,這……”
“哥譚大學離這裡又不遠。”席勒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就算是騎自行車,半個小時也到了。”
說著,他就回到了臥室,隻留下了仍在感到驚訝的默克爾。
距離10點還剩下兩分鐘的時候,坐在駕駛座的席勒先是往前看了一眼沒有儘頭的堵車長龍,又回頭看了一眼依舊處於視野之內,並且看得非常清晰的自己家,他深深的歎了口氣,為自己主動想給dc席勒頂班這件事感到了後悔。
1010的時候,哥譚大學的教室當中,坐得滿滿當當,大部分人都在交頭接耳,小聲交談著。
就在這時,腳步聲從門外響起,所有人立刻正襟危坐,停止了交談,整個教室中的空氣像是一塊凝結的冰。
腳步聲逐漸加快,這個時候,衝進教室的卻是伊文斯,他剛進教室,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演講台上的情況,就趕忙說:
“真的很抱歉,教授,今天第一天通車,實在是太堵了,我早上6點起床,7點就出門,結果現在才到,真的抱歉……”
發現沒有人回應他,伊文斯才想起來往講台上看,然後他就發現,那裡並沒有人。
他瞪大眼睛,滿臉疑惑的緩緩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後他看到坐在自己旁邊位置的布魯斯,也若有所思的盯著講台。
“怎麼回事?布魯斯,教授呢?”
布魯斯緩緩的搖了搖頭,伊文斯再次瞪大了眼睛,他環顧了一下,發現同學們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於是,他隻能站起來說:
“都彆急,我去找人給教授打電話。”
大概20分鐘之後,仍然被堵在莊園區的席勒看到一架印著韋恩集團標誌的直升機,緩緩的降落在了一座莊園的草坪上。
布魯斯從那裡走了出來,席勒把手伸出車窗,衝他揮了揮手。
布魯斯走上前,看著坐在駕駛位上的席勒默然無語,他問:“你怎麼會在這?”
“這不應該是我問你的問題嗎?你怎麼會來這?還開著直升機?”
“伊文斯打電話到你的莊園裡去,你的管家告訴他,你在一個小時之前出門,根據哥譚的交通規律,我猜你應該是被堵在了這裡。”
“你到底怎麼了?”布魯斯十分疑惑的問。
“我怎麼了?”席勒也很疑惑,他有些誤會了布魯斯的意思,他擺了擺手說:“好吧,我隻是運氣不好,碰到了大堵車,下次我會儘量早點的,你回去告訴學生們,這節課改自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