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歎了口氣,他繼續看著那張紙上的名字,他的視線順著手指不斷下移,很快,他發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字跡。
這張紙上絕大多數人的字跡,都像是鬼畫符,英文的字母,筆畫已經夠簡單了,都能被他們寫的像蟲子在爬,不過,這一堆蟲子一樣的筆跡中,有一個字跡很特殊。
它的字母不但寫的規規矩矩,還有一些花體連筆的痕跡,席勒念出那個名字:“奧斯瓦爾德·科波特……”
他剛想抬頭看看是誰,然後突然一愣,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不會這麼巧吧?
結果,他剛念完這個名字,就有一個坐在角落的矮小身影站了起來,他臉色蒼白,眼睛陷在眼眶裡,還有一個看起來不太討喜的鷹鉤鼻,他舉手說:“是我,老師。”
席勒張了張嘴,他覺得,他想問的話有點不合時宜,畢竟舉起手來的那個男生,看起來應該也隻有十幾歲,恐怕比布魯斯年齡還小。
他總不能上去問,你後來會不會成為哥譚大名鼎鼎的反派企鵝人吧?
沒錯,奧斯瓦爾德·科波特這個聽起來十分特殊的名字,在整個哥譚應該都不會有重名的人了,如果不出所料,這應該就是少年階段的企鵝人。
席勒仔細的看了一下科波特,他發現這個男孩除了有點矮和氣質陰沉之外,倒是也文質彬彬的。
畢竟你也要看他處在一群什麼樣的妖魔鬼怪當中,坐在這裡的學生,大部分都和那個紅卡車是一個畫風,穿著各種鮮豔的外套,耳朵上打了六七個孔,黑人大多數梳著臟辮,白人的發型也都是稀奇古怪,滿身紋身,一個個坐在椅子上跟屁股上長了刺似的,一分鐘動七下,要不是牆邊上還站著黑幫的老大們,他們早就鬨翻天了。
在這種環境下,科波特顯得非常正常,甚至還有點斯文。
他穿著一套明顯有點老舊的西裝,這套西裝並不怎麼合身,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裡麵穿著格子襯衫,領口打理的一絲不苟,甚至就連袖扣都是完整扣上的。
他一頭黑發,鬢角也修理過了,整張臉上沒有打什麼亂七八糟的孔,也沒有明顯的紋身,除了那個鷹鉤鼻讓他顯得有點陰沉之外,看起來還算不錯。
不知道為什麼,席勒看著這樣的企鵝人,他甚至有幾分感動,原來活地獄裡還是有正常孩子的。
沒錯,跟這幫畫風群魔亂舞的黑二代們一比,企鵝人甚至都能算得上是循規蹈矩。
席勒回想了一下發現,這可能也正常,原本在漫畫裡,企鵝人就是一個有貴族情節、喜歡故作高雅的黑幫老大,經常戴著禮帽,拿著雪茄,而且還有一間裝修豪華的餐廳。
現在這個小企鵝雖然還沒發展到那一步,但是已經有些端倪了,他的穿著打扮都很老派,像是十九世紀的人,難免有些格格不入。
科波特一個人坐在教室的角落裡,完全不參與其他人的交頭接耳,隻是顯得有些呆滯的看著席勒。
席勒覺得他有點麵熟,但是他實在沒想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未來的企鵝人,他思索了一下,發現想不起來,也就把這事拋在腦後了。
席勒清了清嗓子,底下頓時安靜了不少,他說:“之前應該已經有老師過來給你們講過課了,不過這節課我要整頓一下紀律,一共有兩件事。”
“第一,是做好一個名冊,我不管你們以前有沒有名字,總之現在,必須得給自己編一個名字,這份名單上寫字不錯的隻有科波特一個,那就讓他來吧,你們編好名字之後告訴他,然後讓他寫在一張紙上……”
“第二件事就是選一個班長,負責排課程表,安排上課和下課的時間……那個叫輪胎的小胖子,我看你人緣不錯,就你吧,每個老師下課之後,你去問問他下節課什麼時候上,然後記錄到課程表上。”
那個小胖子張了張嘴,顯然沒有料到這麼大的事就落到了他頭上,他求助一樣的看向牆邊站著的一個黑幫老大,那個老大瞪了他一眼,小胖子輪胎隻好說:“好吧,可是,老師,有些科目的名稱單詞我都不會拚。”
“那就去找科波特,他應該會,我看他的字寫的不錯,到時候讓他把課程表寫出來,貼在牆壁上。”
科伯特顯然也沒想到,席勒居然會把任務交給他,他顯得有點拘謹,絲毫沒有未來搞風搞雨的反派氣質,他有些神經質的低聲嘟囔了幾句,但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席勒倒不是搞特殊對待,或者是看上了未來的企鵝人。
他說的是事實,整個班裡也就隻有科波特一個人寫字能讓人看懂,而且這麼複雜的名字也能記住並且拚對,不交給他也沒彆人了。
席勒剛喊下課,底下的教室就亂成一團,科波特還是躲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看著這幅場麵,席勒搖了搖頭,在這種城市裡,哪怕是搞最基礎的職業教育,也實在是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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