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正如你們猜測的一樣,現在,你們的據點已經變成了完全的密封狀態,就像是一個罐頭。”
“而罐頭裡的氧氣是有限的,你們現在有多少人?嗯?我猜最少也有20個吧?”
“按照這個數量,罐頭中現有的氧氣,最多隻能讓你們存活三個小時。”
“你們自以為把這個據點藏得很隱秘,但我們早就發現了這裡。”
“也就像伱們猜測的那樣,這是一個早有預謀的陷阱,而現在,我要和你們玩個遊戲。”
“一條氧氣管道正通向這個罐頭,不過輸送氧氣的管口被隱藏在了牆壁當中,你們必須得自己挖掘牆壁,找到這條管道,否則三個小時以後,氧氣就會全部耗儘。”
“貓頭鷹也是需要呼吸的,對吧?”
那個戴著鳥形麵具的女人手指開始有些顫抖,但收音機中的聲音還沒有停止,所有人聽見他說:“你們不要幻想會有你們的同伴或者你們培養出的那些殺手來救你們,從圍繞在你們身邊冰層的厚度和硬度來看,不會有任何人乃至機器,能在三小時之內挖到你們那。”
錄音機裡的聲音開始變得抑揚頓挫起來,在會議室中不斷回蕩,比貓頭鷹法庭散布的童謠更加黑暗和恐怖。
“從前,你們站在哥譚市的高樓之上,俯視眾生,看著苦難的民眾,在土地裡挖掘能夠飽腹的食物。”
“後來,你們躲在地下,抬頭看著無數雙凡人傷痕累累的腳,為生存而快步奔忙。”
“而現在,你們將體會到用雙手獲得生存機會的滋味。”
他們聽到,錄音機裡的聲音開始變得緩和,甚至有點溫柔,像是夢囈一樣:“……我的小鳥們,挖吧,為了獲得一絲最平凡輕賤的空氣,挖斷你們的手指。”
“或者,用你們的死亡……為哥譚的複活獻上祭禮。”
聲音落下之後,會議室裡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了,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渾身顫抖的把錄音機扔了出去,摔在地上,其餘的人看著他瘋狂的舉動,沉默著。
“……我們真的要挖嗎?”那個女聲的聲線變得有些顫抖,
她說:“這裡沒有任何工具,我們要怎麼挖開這些牆壁……”
“我們已經被困住了,如果不挖,我們就會窒息而死!”
“但如果他是騙我們的呢?”一個蒼老的聲音說。
“可是我們在這裡等著,就一定會死!這是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你們難道要我用手指去刨那些牆磚嗎?!”另一個男人大聲說,接著,他站起來,揮動著有些肥胖的手臂說:“我是十三陪審團成員之一!而且是資格最老的一個!我的家族也是,你們都給我去挖!我命令你們!”
其他人紛紛站起來,反駁著他說的話,有人說:“我的家族現在才是最有錢的,應該是你們去挖!”
也有人說:“應該是身體強壯的去挖!”
“憑什麼要我去?”
“這件事都怪你!應該你去!”
“你們也是……”
在爭執的間隙,忽然,沉默籠罩了幾秒鐘的時間。
顯然,他們當中有人想到了,比挖掘牆壁更容易續命的辦法。
哥譚警察局的辦公室裡,所有人都沉默著,戈登打了個寒戰,他看著席勒說:“我覺得,貓頭鷹法庭的問題可能也不算太嚴重,嚴重的是……”
“你該不會真的早有預謀吧?”維克多也轉頭看向席勒。
席勒翻了個白眼說:“騙他們的,誰知道他們那些隱蔽據點藏在哪個犄角旮旯?我怎麼可能費那麼大的勁,去給他們鋪一條氧氣管道?”
“好了,不提這個了,剩下的環節就是討價還價了,戈登警探,我記得你之前說,有幾個黑幫老大特彆難纏,喜歡和警察講條件?”
“快彆提了。”戈登揉著太陽穴說:“一提起他們我就頭疼。”
“那好,就他們了,讓他們輪流去和貓頭鷹法庭吵架,告訴他們,最終賠償款給他們提5個點。”
“嘶……”戈登倒吸一口涼氣,他說:“貓頭鷹法庭會賠掉底褲的!”
然後戈登嘖了嘖嘴,說:“我總覺得你早有預謀。”
“你想聽我講一個童話故事嗎?”席勒微笑著眨了眨眼。
“那是一群有著金子羽毛的小鳥,可憐的小鳥因為大意而落到了獵人手上,他們請求獵人的寬恕,並願意拔下自己珍貴的羽毛來換取獵人放過他們……”
席勒突然又換了個話題,說:“複活節你們打算吃什麼?”
他自問自答道:“反正我打算吃烤雞。”
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哥譚遭遇特大規模恐怖襲擊的消息,登上了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
市長羅伊在新聞發布會上聲淚俱下,痛斥恐怖分子造成的傷亡,同時也指責聯邦政府未儘到安全義務,稱哥譚為‘被拋棄的城市’。
倒塌的大樓、街道的斷壁殘垣、被淹沒的商店和被冰封的汽車,隨著災後圖片的流出,貓頭鷹法庭也成了人人唾棄的殘忍恐怖分子。
各種撲朔迷離的新聞報道層出不窮,傷亡數字開始越來越誇張,從最初的幾萬人到幾十萬人,傳到最後,哥譚的一大半市民都非死即傷。
不過奇怪的是,比起救災行動,更快開始的是各種募捐活動,各大報紙都刊登了募捐的渠道,哥譚在複活節前的一周之內舉辦了幾十場慈善晚宴。
在周末一個寒冷的早上,市政府辦公室桌上的報表隨著窗外的微風翻動。
輕薄的紙一頁一頁不斷翻過去,數字不斷增長,最後,一個印章“哢嚓”一下蓋在上麵,羅伊抬起手,把報表遞給下屬,說:“複活節快樂。”
隨著他話音落下,窗外的樹枝開始生長,片片嫩綠的新芽從樹枝的枝節當中伸展開,哥譚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重建開始了。
在之前,哥譚的改造基本是哪裡不對補哪裡,這裡有空地就建一個倉庫,那裡有空地就開一個車站,這讓哥譚大學那些研究城市規劃的教授頭疼不已,這種縫縫補補的重建方法,其實是效果最差的方法,但在當時,也沒有彆的辦法。
但這次不同,由於一波洪水加一波冰凍,由水變成冰的過程導致的體積膨脹,冰塊撐裂了絕大多數地表,如果不進行修繕,就完全無法通車。
哪怕不願意自己的地盤被改造也沒辦法,道路的毀壞情況已經到了連路都走不了的程度了,不參與改造,那你就隻能待在家裡等著餓死了。穀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