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宮本誌雄倒下之後,橘政宗一腳踹開他的屍體,臉上浮現出殘酷的笑容。
此時此刻控製室裡已經沒有了彆人,沒有蛇岐八家的成員能夠看見這位他們曾經的領導者露出的輕蔑神色。
什麼蛇岐八家?什麼猛鬼眾?這些都不過是他達到目的的棋子罷了,此刻隻剩下最後一步他便能夠登臨神位,到時候不論是卡塞爾學院,圖索家還是公司,又能奈他如何?
想到這裡,橘政宗,不,赫爾佐格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猖狂。
但是很快,他又再次平靜下來。
看得出這個陰謀家對自己的情緒管理做得還是挺到位的,簡直收放自如。
“還沒完,為了一切順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著,赫爾佐格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看向控製室中的監控屏幕,確認工程隊的工作依舊在進行之後轉身離開了控製室。
不過就算是老謀深算的赫爾佐格,好像也有沒能料到的事情。
比如在他來到這裡之前,源稚生和宮本誌雄就保持著聯絡,並且一直未曾切斷。
沒錯,此刻宮本誌雄血染的衣服之下依舊閃爍著微弱的指示燈光亮,那是手機通話中的指示燈。
這隻能說是一次巧合,但這樣的巧合卻恰好將源稚生心中橘政宗的形象粉碎得一乾二淨。
實際上源稚生更加願意相信這個接走繪梨衣先一步趕到那邊的‘橘政宗’是彆人假扮的。
但是心中隱隱的恐懼讓他無法忽略那最糟糕的可能。
“難道稚女真的沒有騙我嗎?”
源稚生猛地踩下油門加快車速,心裡已經如同一團亂麻。
此刻究竟該相信什麼,他已經完全混亂了。
“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槍聲在山中炸響。
“該死!”
龍馬弦一郎手握著步槍滿臉的憤怒。
他想過猛鬼眾會從正麵進攻,但做夢都沒想到會被自己人背刺!關東支部的突然倒戈打得他措手不及,現在龍馬家的護衛正處於絕對的劣勢,防禦圈被壓縮得越來越小,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喂喂喂!”龍馬弦一郎衝著對講機咆哮,“宮本君,想想辦法啊!我這邊快要撐不住了!你叫到支援了嗎?”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
“草!”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槍口從掩體中伸出去砰砰兩槍,但是毫無作用,敵我人員數量相差懸殊,光憑龍馬家的人和宮本家那些稱不上戰力的技術人員根本守不下來。
隻能將希望寄托於援軍上,但是現在這樣的狀況有誰能來支援呢?
“早知道讓風魔家主借一部分人給我就好了……”
“龍馬君,不必著急。”
就在龍馬弦一郎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令他意外的聲音。
“你……”
他呆呆地看著帶著繪梨衣走來的橘政宗,有些不知所措。
“政宗先生!您還活著?”
“是的,我還活著。”橘政宗笑了笑,“現在挖掘工程正在最後關頭,宮本君正在忙來不及回應你,我是來幫你的。”
“太好了!”龍馬弦一郎滿心歡喜,當然,他不是覺得政宗先生能一個人對付猛鬼眾和關東支部的進攻,而是對政宗先生身後的女孩充滿信心。
有上杉家主在,這些人算個屁啊!
可是他絲毫沒有意識到此刻的上杉家主似乎有些不正常。
她的眼神空洞像是一隻沒有感情的提線木偶。
“繪梨衣。”橘政宗輕聲喚道。
“嗯……”
繪梨衣有些迷茫地走上前。
在龍馬弦一郎興奮的目光中緩緩拔刀。
太好了!龍馬弦一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繪梨衣小姐隻要一拔刀,在她麵前的一切都將被宣告死亡。不管是猛鬼眾還是關東支部,都是一樣的,沒有人能夠違抗繪梨衣小姐的‘審判’。
“額……”
一顆頭顱飛落。
龍馬弦一郎有些呆滯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沒有頭。
他有些不解,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為什麼繪梨衣小姐會連他一起‘審判’。
隻是沒有人回答他為什麼。
繪梨衣目光呆滯地收回長刀,像是機器人一樣站在原地不再動彈。
這一刀讓整個山道都安靜下來,此刻還活著的隻有繪梨衣和站在她身後的橘政宗。
“梆——”
“做得很好,”橘政宗敲打著手中的梆子,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麵無表情。
對於猛鬼眾,關東支部和蛇岐八家的人都死了他並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讓這些蠢貨自相殘殺不過是為了讓局麵變得混亂,他才有機會出手罷了。
而現在他的計劃已經到了最後收尾的階段,此刻無論是蛇岐八家還是猛鬼眾對他來說都已經沒用了,就如同他向宮本誌雄說的一樣,能夠成為他登神之路的祭品,是這些人的榮幸。
“接下來去你該去的地方,乖乖躺好。”橘政宗對著繪梨衣指揮著。
他原本對眼前的‘聖骸’其實並不怎麼滿意,但現在情況不同了,說起來這還得多謝來自公司的‘饋贈’。
從不久之前抓獲的兩個來自公司的女人身上,他發現了似乎足以彌補‘聖骸’缺陷的重要因子。
這兩個女人身上的血化驗的結果讓他無比驚喜,因為這兩個女人,似乎一個擁有著近似於君主之血的恐怖血脈,另一個血液中則是有著超乎常人的生命力。
雖然沒有時間讓他仔細研究,不過目前的發現已經足夠他補全‘聖骸’不穩定的因素,如果計劃順利,他將成為這世上最完美的神!
要說現在唯一讓赫爾佐格感到擔憂的,大概就是公司會不會突然間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