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騰在半空中的凱撒喃喃著,他在燈光熄滅的瞬間躍上了橡木桌的桌麵,雙手持槍,閉著眼眸。
他跳得很高,躍起的瞬間剛好躲開了酒德麻衣槍口對準的位置,並且試圖反殺對方,但可惜的是酒德麻衣也幾乎在同時反應過來。
但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再將槍口往上抬對準上麵的身影,那樣的話隻會兩敗俱傷,於是她做出了最折中的選擇,一個滑鏟從桌麵下方穿過。
兩人剛好交錯而過,被厚重的橡木桌麵隔開。
凱撒並沒有朝著身下開槍,因為他槍裡裝填的是弗裡嘉子彈,沒有上麵的命令沒有學生可以使用實彈,而這樣的子彈很顯然無法貫穿他腳下名貴的橡木桌,畢竟花了大價錢,這張桌子的桌板還挺厚。
酒德麻衣沒朝著上方開槍的理由同樣如此,她是老板不許他們裝備實彈,不想造成太大的傷亡,還有就是她其實並不擅長用槍,而是刀,不過要用脆弱的日本刀在這樣短的距離內加速到足以斬開如此厚重的木板再將上麵高處的小子切成臊子不是她能做到的事情,那樣的操作隻會出現在那些怪物身上,很顯然她不是那樣的怪物。除非老板給她加個buff。
雙方都錯過了解決對方主帥最佳的時機,於是隻能將槍膛裡的子彈還有冰冷的刀刃用來招待在倒黴的隊友身上。
槍聲和刀鳴聲不斷的響起,周圍的人一個個倒下,也許兩人隊友知道這兩個狡猾的家夥此刻心裡的想法會親切的問候他們的家人,但躲不開槍子和刀刃在兩人看來隻能是這些人太弱了,自認倒黴吧~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默契的停下了動作,燈光也隨之亮了起來。
因為周圍除了他們之外已經沒有彆人還站著了,他們似乎都對對方剛才不地道的做法感到不滿不吐不快。
凱撒卸掉雙槍中的彈夾,把最後剩餘的子彈卸出彈夾後扔在地麵,五聲清脆的金屬彈殼墜落的聲音響起。
“沙漠之鷹,標準彈夾一共七發子彈,我用的是弗裡嘉彈頭的子彈,九發,解決了你們那邊九個人。如果不是你擅自更改了音樂的結尾,你已經輸了。”
“作弊的方式贏得勝利很驕傲麼?”酒德麻衣語氣中略帶不屑,“你不也讓諾瑪提前關掉了燈麼?你的言靈應該是鐮鼬,靠著它你在黑暗中幾乎是無敵的。”
言靈·鐮鼬,序列號69。
‘鐮鼬’是日本神話中的風妖,而以它為名的言靈和風妖很相似,和言靈·蛇的作用很像,不過它最擅長的領域是有風的地方,釋放者能對領域內的風下令,風如同被他奴役的精靈一般把周圍的一切聲音捕捉回來交給他,即便是在沒有一絲光線的黑暗中,凱撒也能以風為眼睛,掌控整個戰場。
“彼此彼此。”凱撒聳聳肩,沒有再次填充彈夾,而是直接將其重新塞入槍內後收起雙槍,“剛才的局麵迫不得已,我得為我的部下負責,假設你們槍裡裝的是實彈,我必須在傷亡最小的情況下放倒你們。”
“可你現在也看到了,我們用的也是弗裡嘉子彈,而且我根本就沒有開槍。”酒德麻衣抬起手中的長刀嗬嗬笑著,“我用的是刀背,夠溫柔吧?都說了我們的目的是龍王遺骸啦,偷東西就偷東西,打打殺殺的多不好?不要質疑我們的專業素養好麼。”
“所以我向你道歉,也許我們一開始便應該坦誠相對,你說呢?女士。”
凱撒的黃金瞳與酒德麻衣同樣耀眼的眸子對視,“現在……讓我們公平對決吧?”
“從這點來看,你好像還真是個讓人安心的男人。”似乎是理解了凱撒不得不作弊的苦衷,酒德麻衣笑著點了點頭,“公平對決,我同意,不過在此之前能稍等我一下麼?”
說著,她從貼身的衣物中掏出兩枚銀色的發箍來,當著凱撒的麵若無其事的將她披散的長發梳理起來。
以正常人的理解來看,這樣的動作應該是為了不讓頭發影響接下來的行動以能夠發揮全部實力,這是在為接下來的公平對決做準備。
凱撒當然也是如此理解的,作為一個紳士,他當然不會趁此機會偷襲。
“你果然是個彬彬有禮的男人,殺掉好像有些可惜。”酒德麻衣係好了長鬢,發箍上雕刻著漂亮的蝴蝶花紋,“雖說是公平對決,但我接下來的戰鬥力我會儘量對你溫柔一點的。”
“加圖索家的家教讓男人永遠在等待女士梳妝時保持耐心。”凱撒微笑著說著,這大概是他和他那該死的老爹唯一達成共識的事情,不過不同的是他自認為自己勉強算個紳士,而他老爹是個徹徹底底的渣男耐心等待女士梳妝完畢隻為了再接下來能夠親自將其解開。
“我剛才叫你一聲弟弟不白叫,”酒德麻衣冷笑,“讓你一步,黑暗是你的戰場,熄燈比吧?”
“好。”凱撒沒有拒絕,“但我既然說了是公平對決,那麼我也退一步,你擅長用刀,所以我也用刀。”
說著,他拔出了彆在腰間許久的狄克推多。
他此刻的話讓人聽上去他似乎比起白刃戰更擅長使用槍支,而這柄有名有姓的煉金刀具更像是象征身份的藝術品。
“還是個固執的男孩呢~你這樣姐姐我會更喜歡你的。”酒德麻衣冷笑著,“報上你的名字來。”
“卡塞爾學院,三年級,凱撒·加圖索。按照你們日本的說法,應該是……參上。”
凱撒一邊說著,一邊壓低了身姿,獵刀被他在手中反握,此刻的他看上去像個有模有樣的獵人,正蓄勢待發準備撲向獵物。
“管你是幾年級,反正沒畢業肯定比我小。”酒德麻衣嗬嗬笑著,“叫聲姐姐你不吃虧的,要不要考慮考慮?”
“……”
凱撒沉默著,眼裡的目光變得冰冷,良久後他開口。
“諾瑪,熄燈。”
語氣中能聽出他的怒意,看上去不管是被人叫做弟弟還是有人想讓他叫她姐姐,都會讓他很不高興。
“挑釁並不會對我造成影響,即便我現在確實有點生氣,但作為一個紳士,我還是會對你溫柔一點的。”
“那可真是謝謝呢。”
酒德麻衣冷冷的回應著,“就看看誰需要誰溫柔一點吧?”
“怎麼開始?”
“一,二……”酒德麻衣數著。
“三。”
凱撒補充著。
並且在他喊出數字的同時,他的身形動了起來。
看樣子他生氣是真的。
作為一個紳士,一般情況下他當然應該謙讓女性遵從女士優先的原則,但有些時候還是需要男士主動一些。
這一次,他就打算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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