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圓月高懸於天際,陰雲不時遮蔽,月光透過縫隙照在城市的邊緣。
路燈燈光搖曳不定,微弱的震動聲不時響起,地麵的石子顫動著。
最後,就像是震斷了某根弦一般搖曳不定的燈光突然間熄滅了。
一切歸於黑暗。
黑夜猶如深淵,看不見絲毫光亮。
沒有意識,沒有光明。
但在黑暗中有生命的氣息,那是曖昧的,凶狠的生命。
強烈的歡樂讓人陶醉,像縫隙吸引石子一般。
石子墜落在縫隙中啪嗒作響,痛快淋漓。
欲望的巨潮把思想卷走,那些在黑夜中打轉的陶醉的世界,充滿著瘋狂、荒唐與狂亂。
夜裡滿是混在一起的呼吸,交融為一的氣息,讓人深陷其中的麻痹的深淵。
時間仿若靜止,幾秒鐘仿若幾個世紀,短暫的狂歡中有人做著同一個夢。
在夢中,萊茵河在屋下小灣中唧唧作響,水波在遠處撞擊著礁石,仿佛雨水打在砂礫上。
泊動的船槳感受著流水激蕩,發出呻吟聲。
這原本是美好的夜晚。
但這美好戛然而止。
血色突然間染紅了女人的視界,她的目光中帶著難以置信。
沉重的喘息聲從上方傳來,從最初的迷戀溫柔,逐漸變得癡狂,瘋狂而肆意。
“不……”
她想要呼救,但嘴巴被捂住了。
痛覺不斷地開始在身上蔓延,詭異的金色突然間照亮了漆黑的環境,她眼前原本的翩翩公子突然間變成了凶厲的猛獸。
她完全無法將白天那溫文爾雅的紳士和現在猙獰可怖的惡魔聯係在一起。
撕裂的聲音不斷地傳來,痛苦的嗚咽聲被壓製,女人瞪大的眼睛中不斷地溢出淚水,絕望在黑夜中不斷蔓延。
最後,搖曳的黃金瞳上移,仰望著天花板微眯起來。
鮮血散落在房間的各處,零散的肢體墜落在地上,粘稠的血液在黑暗中如同墨水一般在地麵上描繪著一副地獄繪卷。
······
哪都通公司執行部宿舍。
黎明。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孫皓然起床後站在陽台的洗漱台上,一邊刷著牙一邊伸著懶腰。
鼾聲從裡麵傳來,是還沒睡醒的張楚嵐。
整個房間裡亂糟糟的。
兩人都懶。
搬來新宿舍已經幾天了,房間裡依舊亂糟糟的,這大概就是當代打工男人們都宿舍現狀。
地上兩個打開的行李箱,它們從來的時候就維持著這幅模樣。
“滴滴滴滴——”
兩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孫皓然一隻手刷著牙,走到放著手機的桌前,另一隻手拿起手機。
這是執行部發來的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