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接受不了失敗。”
諸葛青抹掉嘴角的血漬,站起身來,目光裡滿是堅決,“但這場失敗對我的意義很大,我就算死也不要敗得這麼莫名其妙。”
是啊,換做誰也不想像這樣莫名其妙的就輸了,他隻是想知道一個真相而已。如果弄不清楚的話,這場失敗遲早會成為他的心魔影響他以後的境進。
“靠!特麼的,老子……”
王也終於忍不住罵了出來,但是很快他就捂住了嘴,不斷朝著空處祭拜,“祖師爺在上,弟子不該口出穢語,罪過罪過!”
“唉……”
再拜謝過列祖列宗後,王也再次歎了一口氣,他估計這是他出家這麼多年以來歎息最多的一天了。
“都逼得出家人說臟話罵人了,你說說你這人啊……罷了,我本就不該來這裡,既然來了,我也知道我這清靜日子到頭了,真是報應啊……”
“什麼……意思?”
諸葛青皺著眉頭,有些不理解王也的話。
“甭管這些,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輸嗎?”
王也冷冷的伸出手再次輕觸諸葛青的譚中穴。
做完這一切後,他轉身朝著場地中央走去,“那就好好看著吧……用你方才的心法。”
說著,他終於停下腳步。
踏——
隨著一腳落下,在諸葛青眼中,仿佛鬥轉星移一般,一副宏偉的陣盤一瞬間展開。
“這一局怎麼了?不過就是普通的……”
“閉嘴,好好看。”
突然間,地上的陣盤開始不斷的變化,隨著陣盤的變動仿佛整個空間和時間都在跟著變動,但按照常理奇門遁甲的方位和時空都是固定的,不可能有人能夠隨意操縱!他們術士能做的隻是順著這些固定的方位和時空使出不同的術法順勢而為,可現在王也卻在……掌控它!
“這……怎麼可能!?”
“懂了嗎?這就是我和其他術士的不同,他們隻能踏吉凶,尋方位,而在我的奇門局中,我即是方位,我即是吉凶!時間,空間,四盤的生克都由我來定!”p,導演,這裡有人開掛!
他懂?懂個屁啊!
這些能夠看見的東西還用得著解釋嗎?說起來倒是輕鬆……但這根本不是常人能夠辦到的事情吧!?
“能夠隨意撥動奇門格局?奇門的格局根據時間來製定的,而時間和空間非人力所能變……怎麼可能隨意操縱?”
“所以我才說讓你考慮清楚的。”
王也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諸葛青,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我說過的,這將是徹底否定你之前人生的慘敗。”
“什麼意思……”
“你之所以會說不能,是因為你已經被固定的思維所限製了。”
王也緩緩蹲下身姿,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隨後,輕輕鬆手。
然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在諸葛青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那枚石頭仿佛被放慢了無數倍一樣從半空中緩緩的飄落。
“為什麼不能改變?”
王也在發問,但發問之前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他真的改變了時間。
“你流了好多汗,是不是感覺天氣變熱了?”
“額!……”
諸葛青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原來並不是錯覺。
“風向也變了。”
王也抬起手,道袍開始迎風飄揚。
“現在雖然是穀雨,但是這局內的溫度和濕度都已經被我改變了,現在這裡是的節氣是大暑。”
“這……”諸葛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事實已經擺在麵前,王也的的確確改變了時空,這讓他無法反駁。
“你說術士就是趨吉避凶順勢而為,被天道束縛的人。”王也淡淡的提醒著諸葛青,仿佛想讓他想起之前說過的話,“這話有理,但不全對。
順應天理和逆天而行原本就隻是兩種不同的選擇而已。
我們修道之人本就矛盾,順天理而為當然也行,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大家都順天意,卻還是有那麼多逆天而行的人呢?包括你的先祖諸葛武侯,那位被稱為最偉大異人的前輩,他對術數的理解恐怕是我們的十倍百倍不止,會看不出漢室衰微?他會不知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所以——他為什麼還要逆天而行!?”
“明知不可為而為,這才是真正的修道者。”王也毫不留情的說著,“若是一味趨吉避凶,順勢而為,被天理所束縛,哪有何必去明理?不如做一個普通人算了!反正不敢懂不懂這些規則你我不一樣被束縛著嗎?”
“你是說……”諸葛青仿佛隱約間明白了什麼。
“人……總要為什麼而活著。”
王也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
墜落的石子終於落地,他微笑著看著眼前的諸葛青,“諸葛武侯前輩若是想要趨吉避凶隻求安逸的話一直留在隆中就好,可他依舊選擇了出山,就算逆大勢逆天而行也要投身去亂世之中,隻為了去救那個明智無藥可救的天下!為了那個情願去和天理對抗!我們雖然做不到像他那樣,但至少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就像你剛才為了某種執念不顧性命,不也是一個道理嗎?”
“……”
“唉……”
見諸葛青沉默在原地,王也揮了揮道袍轉身離去,“所以說去特麼的天理大道啊……人隻要活著,隻要有心中還有信仰,果然就彆想清淨……”
“嗬嗬……”
諸葛青看著王也離開的背影,苦笑道,“王道長是在誇自己是個有信仰的人嗎?真是敗給你了……我認輸。”
“諸葛青對王也,王也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