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獵鷹瞥了一眼李鄴,眼中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嫉恨一閃而過,他假惺惺問道“這位是?”
李鄴沒好氣道“你不會連我都不認識了吧!”
“哦!原來是飛鯊,我倒是第一次看見飛鯊老弟的真實相貌。”
“彼此彼此!”
李鄴心中一動,他還從未見過朱雀長什麼樣子,她總是帶個麵具,大街上也是一樣,從不管彆人的異樣目光。
獵鷹乾笑一聲,“這麼晚了,不知二位去哪裡?”
“我們去哪裡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管得寬!”朱雀怒道。
獵鷹眼中閃過一絲惱火,依舊柔聲道“我當然要管,你是我師妹,晚上不安全,萬一”
朱雀從腰間拔出軟劍,冷冷道“姓武的,我警告你,你再敢跟著我,就彆怪我長劍無眼!”
獵鷹見朱雀真的動怒了,隻得悻悻道“既然你不領情,我何必多事?”
他往旁邊一閃,拉長了臉。
朱雀快速前行,李鄴連忙跟上,獵鷹見他們稍微走遠,又悄悄跟了上去。
“師姐,他好像還跟著我們!”李鄴小聲道。
朱雀哼了一聲,“他馬上就要撞牆了!”
最南麵有一千多騎兵放哨,守衛嚴密,手執弓弩,一旦有人硬闖,格殺勿論。
朱雀舉起兩塊牌子,指指身後的李鄴,為首將領看了一眼牌子,一揮手,士兵們閃開一條路,朱雀和李鄴過去了。
不多時,獵鷹奔了過來,卻被士兵們攔住了。
為首將領冷冷道“天子金牌和天機牌可以過去,硬闖者格殺勿論!”
天機牌是飛龍和烈鳳的牌子,一共隻有五塊,都在烈鳳手中。
獵鷹過不去了,隻得眼睜睜望著兩人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捏緊了拳頭,咬緊牙關道“賤人,你等著瞧!”
無奈,他隻得惱怒萬分地轉身回去了。
朱雀帶著李鄴一路向南,再沒有看見任何人,她來到了一段河流前,把一塊牌子遞給李鄴,“等會兒憑這塊牌子回去,以後晚上過來,有它便可通行!”
李鄴躬身行禮,“謝謝朱雀姐姐!”
“喜歡叫姐姐就隨你吧!你自己當心。”
說完,朱雀轉身便疾奔而去,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李鄴見她繞了個圈子,並非原路返回,他也一顆心放下。
他脫掉外衣,隻穿一條內褲,把衣服和藥丸藏在一塊大石下,這才滑入水中,一頭紮進了河底。
水下冰徹刺骨,河底都是水草,水流湍急,李鄴逆流劈劍,阻力更大,仿佛糖漿黏在球杆上,使他愈加吃力。
但是今天又有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他開始體會到了水流的細微之處,一道道水流仿佛億萬條絲線,每一條絲線的方向都不一樣,軌跡不一樣,他敏銳地捕捉每一條細細水流的變化,手中鐵木杆仿佛重愈千斤,但木杆上每一道水流都是那些清晰。
李鄴若有頓悟,他開始領悟到了什麼叫做剛猛和精細的並存,什麼叫做用千斤之針繡花!
回到大帳,眾人已經睡了,大營一片寂靜,李鄴摸進大帳,有人低聲喝問道“誰?”
是程昌胤的聲音。
“是我!”李鄴爬上自床鋪,“我去練武了!”
“哦!早點休息吧!明天天一亮咱們就要出發。”
程昌胤是聰明人,他知道各家的練武都有秘密,不好多問。
李鄴倒頭睡下,含糊說了一句,便沉沉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