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傳來溫濕,白色的蛆蟲一股腦地掉了下來。
順著我的臉頰滑下,掉進我的衣襟裡,在我的腿上蠕動。
溫熱的粘液滲進了頭發絲,我再也忍不住,張口用力地吐。
耳邊傳來餘若若的聲音,幽幽的,如霧林中的幽靈,“好好跟你未來的夥伴們玩一會兒吧。像仙女一樣美好的女人真該讓他看看你現在的德行,看他還愛不愛得起來”
說完,她丟開碗,轉了身。
與此同時,門口突然傳來聲音“你在乾什麼”
我吐得眼前發暈,起初無法分辨聲音的來源是誰,直到他忽然來到了我的身邊。
我再也聞不到他的氣味兒了,四周隻有那股惡心的蛆蟲和嘔吐的槍斃味道。
後麵的事我沒有太深的印象,再醒神時,是因為頭皮上再度傳來了濕黏
那濕黏從頭皮上淌到了臉頰上,順著我的臉頰流過脖頸,最後流進了前襟。
如一隻隻濕黏的蛆蟲。
我整個人都是懵的,心臟仿佛卡在了喉嚨裡,震顫、跳動,卡住了我的氣管。
我喘不上氣,條件反射地用手去抓頭發、抓臉。
抓了不知多久,突然,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臂,耳邊傳來聲音“彆怕,沒事了,已經洗乾淨了”
那聲音重複了不知多少遍,加之我的身子被控製住了,漸漸地,被迫冷靜下來。
這才發現,我正站在花灑下。
身上的衣服不知去向,那順著我的發絲流到臉上的,是水。
水從我的臉上流到身上,最後彙聚到地板上。
混著絲絲殷紅的血。
水中除了我的赤足,還有男人的皮鞋。
我愣怔地轉過頭,看了過去。
是繁華。
就是他剛剛用手臂箍住了我。
此時他和我一樣站在花灑下,滿臉是水。
我看他的同時,他騰出手來捧住了我的臉,吻了吻我的額頭。
他的嘴唇冰涼、潮濕,吻慢慢地從我的額頭上滑下,經過眼瞼,來到唇邊如一條蜿蜒的蠕蟲。
我開始劇烈顫抖,反胃陣陣上湧。
我的樣子一定很明顯,繁華鬆開了手。
我推搡了幾下,沒力氣推開他,更沒辦法說話,一張口,隻能乾嘔。
可能是吐到了他身上吧
混合著水流,也看不出什麼。
隻感覺到他攬著我,用手掌撫著我的背,聽到他在我耳邊說“沒事了,菲菲”
衝了好久,那種特彆惡心的感覺總算逐漸消退。
繁華取了塊浴巾裹住我,將我抱出了浴室,放到病床上,解著濕透的襯衫,說“我去換件衣服,馬上就回來。”
我低頭看著病床,被褥是新的,但縫隙裡呢
一想到這個,就又忍不住開始惡心。
這時,頭頂上覆來一隻手,我僵住,這時,耳邊傳來繁華的聲音“病房換了,不是那張床了。”
我轉頭看向他。
、文學首發、他垂眸瞧著我,在我看他的同時,彎下腰,吻住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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