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真令人害怕。
也許蘇憐茵是騙我的她隻是想讓我不敢吃藥,症狀加劇,讓我流掉孩子
可是我該怎麼辦
我根本睡不安穩,朦朧間,感覺有人在撫摸我的臉。
“乖,”男人的聲音溫柔而低沉,“張開嘴。”
我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睜開了眼。
房間裡肯定很暗,因為我隻能看到一個輪廓。
嘴邊抵著一樣東西,我知道是藥丸。
我沒有張嘴,也不想說話。
忽然,臉頰上傳來痛意。
我知道是繁華在捏我的下顎,試圖逼我張開嘴,我咬緊牙關,死命地堅持。
事實證明,人在絕境中的確會爆發出潛力,繁華力氣這麼大,一時間卻也不能奈我何。
顯然他很快就意識到了我的堅決,鬆開了手。
我稍微放鬆,然而下一秒,脖頸上便傳來壓力。
唇邊傳來溫熱,是有人在我的麵前呼吸。
“張嘴。”他的聲音近在咫尺,陰沉沉的,帶著威脅,“我手上可沒輕重。”
我依舊看不清他的臉,但因為足夠近了,能夠看清他的眼睛。
漆黑、幽深而陰冷。
我不張嘴。
脖子上傳來壓力。
以前當繁華這麼對我時,我是很害怕的,因為覺得他殺死我。
可現在我知道了,他不會的。
我閉上眼,不去看他的目光,咬緊牙關,忍耐著窒息的壓力。
頭因此而更痛了,但我不怕。
我和繁華之間,總是處於這樣對抗的局麵。以前我愛他,加之我表現得比較軟,他總是能輕易地贏。
可他不知道,當我真正決心要做一件事時,總是可以堅持到底。
就像我決心不吃這粒藥。
就像我決心此生再不愛他。
和我預想的一樣,不多時,繁華鬆了手。
我不敢張口呼吸,隻好拚命用鼻子喘氣。
但還沒喘勻,唇上就貼來了熱意。
他的口裡有股濃濃的苦味兒,藥在他口中融化了。看來他已經不指望撬開我的嘴了,但融化的藥順著我牙齒的縫隙流了進去。
他硬是把藥含化了,喂進了我的嘴裡。
這個過程用了很久,久到我的嘴完全麻痹,繁華才終於鬆了口,低低地說“這東西還真苦。”
的確,整顆吞下時已經滿嘴苦味兒,這樣融成液體,少量多次地喂進來,更是苦得人心裡發慌。
我說“你可以起來了。”
“起來”說話間,他按住了我的臉頰,發出一聲低笑,“都酸成這樣了,再不哄哄你,你可怎麼下得來台”
我當然是不希望他動我的,儘力周旋“你有需要可以去找厲小姐。”
他笑了一聲。
隨後,他身子微微一動,我感到頸邊貼來一個重物,是繁華在吻我的脖頸。
“穆容菲。”他的聲音很含糊,“你怎麼這麼討厭”
我說“那你可以離我遠一點。”
“我不可以。”他輕輕地吸著氣,悶悶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委屈,“我早就交牌了。”
我知道交牌的意思是“認輸”,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要說交牌,那也是我,我第一眼見他就交了個乾乾淨淨,早就輸得傾家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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