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定定地看著我。
我問“怎麼啦”
“真的不累吧”他不放心地問。
“真的不累。”我實在是想看看水裡這家夥的樣子,“我要是累就告訴你,你再剪線。”
繁華猶豫了一下,拍了拍我的頭。
開船溜了四十多分鐘,魚終於釣上來了。
這是一條巨大的黑魚,尺寸超過兩米,躺在甲板上,漆黑的身子瘋狂掙紮,把我們的釣魚艇都震得一顫一顫的。
黑魚能長到這麼大也是不容易的事,於是我倆興奮地摸了它一會兒,拍了照片,便把它抬回了水裡。
這會兒時間已經晚了,遠處也聚起了烏雲。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雨雪,所以我倆便調轉船頭,但剛開出一會兒,船底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船身跟著一震,很快,海麵上浮起了油汙。
油箱破了
回家是不可能了,好在附近有座小島。
我負責把船往小島方向開,繁華則去準備充氣艇。
當水漫上腳底時,充氣艇也準備好了,好在這會兒離岸邊已經不遠,劃了沒多久就到了。
然而就在我們上充氣艇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發病了。
頭暈且惡心,身上也因為這一番折騰而濕透,冷得打抖。
天上悶雷滾滾,看來雨雪要比天氣預報來得早。
我強忍到了岸邊,就再也走不動了。
繁華拽著我跑了幾步,顯然是發現了我不在節奏,將我拽到了背上。
後麵的事我有點糊塗,隻知道自己好像是吐了,還說了些胡話。
我今天真的挺開心的,畢竟是第一次開船,第一次海釣。
以至於明知自己身體不合適,還是放縱了。
可我不想死在這裡。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這陣眩暈很久才褪去。
醒來時,我感覺挺溫暖。
身上套著一個軟軟的東西,應該是急救包裡的睡袋吧船上本來就有。
空氣中彌漫著乾熱的氣味兒,我從睡袋裡鑽出來,立刻感覺到肩膀好冷。
我的衣服沒有了。
附近就有火光,那裡有個模糊的人影。
我便叫了一聲“繁華”
人影立刻一動,起身走了過來。
離得近了,他身上的氣味兒就傳了過來,熟悉的體味兒裡混合了海水的腥澀以及燃燒的乾嗆。
借著火光,我能看到他上身沒穿衣服,但因為角度的關係,我看不到他的臉。
繁華一來就把我按回了睡袋裡,說“衣服濕了,先到裡麵呆著。”
我問“你冷嗎要不要進來”
“不用。”他摸了摸我的額頭,說,“你再睡一會兒,等下衣服乾了,我再叫醒你,咱們一起找找人家。”
雖然他沒告訴我,但我自己能感覺。
我發燒了。
我也聽得出,他的嗓子啞了。
不過,我現在半死不活,出去也做不了什麼,便聽他的,閉起了眼。
感覺繁華在我的額頭上吻了吻,又拉好了睡袋。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天亮。
我是被繁華吻醒的,他將烤乾的衣服遞給了我。
我倆吃著從船上搶救下來的麵包和香腸,一邊觀察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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