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錢的事還是弄清楚的好,他翻臉這麼快,萬一沒有協議,哪天他突然讓律師團告到法院,叫我賠償好幾倍怎麼辦
法律是公平的,前提是原被告是同一階級。
繁華還是沒說話。
我更尷尬了,也不知該不該繼續說點什麼。
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
我握著聽筒,手心裡都是汗。
就在這時,門板上突然傳來輕輕地敲擊聲。
我正要應門,那端繁華便出了聲“錢你不用擔心,不會找你還的。”
他似乎已經消氣了,聲音很溫柔。
但我沒顧上說什麼,因為就在他說話的同時,門開了,來人是權禦。
他穿著病服,外麵披了一件大衣,臉色連同嘴唇都是蒼白的,這才兩日不見,就瘦了一圈,整個人看上去搖搖欲墜。
權禦走進來的同時,電話那端,繁華仍在說話“你好點了麼你先吃點東西,我這就去看你。”
我方才回神,說“不用了,我”
正說著,權禦忽然轉過身,直接出了門。
我愣了一下,連忙跳下床追了出去。
權禦受了重傷當然走不快,我出去時,他還沒走到電梯口。
我趕緊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說“阿禦”
權禦被迫停下腳步,但沒說話,微微側過臉,望著電梯的方向,明顯是在回避我。
我打量著他,見他手裡拿著車鑰匙,問“你是來看我的嗎”
權禦搖了搖頭,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作勢就要拽開。
我自是要伸手阻攔,這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拿著手機,連忙把它揣進口袋,握住他的手,問“不是來看我的,為什麼要來我的病房呢難道你就住在這裡嗎”
權禦不說話了。
權禦這麼強勢又這麼沉穩,平時隻有把彆人氣得半死。可能正是因此,他虛弱的樣子就顯得特彆委屈。
我不禁有點想笑,鬆開了手,說“如果你不是來看我的,就回去吧。”
他這才朝我看過來。
“權太太也沒跟我說什麼過分的話,”我說,“如果你跟她一樣想,我是可以理解的繁華的事是我沒處理好。”
權禦這才開了口,語氣還是一貫的沉靜“你在跟他打電話聊什麼”
“就是我又頭昏了,他不了解情況,可能是因為離得近,就把我送到了這裡。”我說,“他的助理說,可以算公司賬,但是需要他簽字。我正在跟他商量。”
權禦神色明顯一鬆,說“我給你付賬單。”
我忙說“不用了,我跟他說就”
他忽然微微往前一靠。
我下意識地一縮脖子,他便停了下來。
但他的臉就在我的麵前,近在咫尺,呼吸相聞。
他是想吻我。
他的姿態,他的目光,他捏在我手臂上的手都很清楚地表明了這一點。
我也真的好緊張,幾近忘記了呼吸。
權禦注視著我的眼睛。
很久
也許的確過了很久。
我不知他為什麼沒有吻下來,也在猶豫是否要吻上去。
僵持
終於,權禦嘴唇一動,卻並不是吻我,而是輕聲地說“把電話掛了吧。”
說完,他直起身,轉身往前走了幾步,按了電梯。
我這才回神,掏出手機,這才發現,跟繁華的那通電話竟然還沒掛。
不過,就在我看到它的同時,它已經被那頭掛斷了。
我不安地望著變黑的屏幕,心裡五味雜陳。
權禦隻知道這裡的醫藥費,那上次呢幼兒園呢
繁華剛剛說不用擔心,但如果口說有憑,這世上就不需要合同了。
我是不是得給繁華打過去,那我怎麼說呢
何況權禦是我男朋友,繁華有什麼立場發脾氣
正糾結,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拿走了我的手機。
我一抬頭,是權禦。
“你怕他生氣麼”權禦問。
“不是。”我說,“我是我”我乾脆交代了吧,“我欠他很多錢。”
權禦微微蹙起眉。
“我會跟他商量的。”我說,“把手機給我。”
“都交給我。”權禦說,“我全都還他。”
“不行,這太多了,而且”而且我跟他,好像還沒那麼親近。
“你寧可用其他男人的錢,也不願意用我的。”權禦微微蹙著眉,看著我,“你告訴我,我做什麼,你才能夠跟他徹底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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