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製不了自己的眼睛,無法不去看她想臉。
權海倫當然能夠感應得到我的目光,她猛然回頭看向我,那白慘慘的眼睛又駭了我一大跳。
顯然她也看得出我的恐懼,盯了我半晌,直盯得我手腳發麻,才開了口“我看起來怎麼樣”
老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誰把你變成這樣”
“你問我”權海倫冷冷地看著我,唯一的眼睛裡又湧起了熟悉的不,是成都更強的偏執。
我沒說話。
權海倫又盯了我好一會兒,似乎是確定我不說話了,才提起步子,慢慢朝我踱過來。
我不禁退了幾步。
而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彆以為露出這樣的表情就可以了,你騙得了阿禦,卻騙不了我。”權海倫的手有力得過分,冷硬得過分,她緊緊地攥著我的手腕,那觸感仿佛根本就沒有生命,“是你讓他們把我變成這樣,因為你恨我。”
我沒說話。
“你會後悔的。”她壓死了聲音,仇恨地威脅。
我說“我爸爸的墓地是你做的嗎”
權海倫沒說話。
“我撿到了你的耳環。”我說,“告訴我,是不是你”
問出這個問題時,我對她臉的恐懼也消散了不少。
它對我耳炎,比我的理智所認為的更重要。
四目三目相對。
片刻之後,權海倫微微抬起下顎“我不該做麼”
“”
“如果你被人變成這樣,你會做比我更過分的事。”權海倫瞪著我道,“而且你們對我做的遠不止如此你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我不由得攥緊了手。
權海倫說得沒有錯,所以我不應該打她。
可是我的憤怒也的確非常真實。
我隻能說“彆把這件事告訴權禦。”
權海倫沒說話,但那獨眼裡露出了意外。
“他患的是心力衰竭,非常嚴重。”我說,“不要對他講這件事。”
權海倫這才開了口“你是在告訴我,你原諒我了”
“看在權禦的份上,”我說,“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
權海倫頓時瞪圓了眼睛,我知道她的意思,忙說“我走了”
她一愣神的功夫,我繼續說“權禦很在乎你,他甚至對我說過。他明知道我有多討厭你,但仍然告訴我,他非常在乎你。”
權海倫沒說話。
她雖偏執,卻是個什麼都寫在臉上的人一聽這話,神情頓時溫和了不少。
“幾個月前是他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你們家的親戚一個接一個地離世,最後連權衡也”我說,“他自己也瀕臨死亡,非常非常不容易。所以你能回來,真的太好了”
這麼幾句話,權海倫就已經眼眶發紅,她用力看向彆處,顯然是為了平複一下心情,最後扭頭看向我,說“就算這樣,你也不肯把我放出來你說這種話,真是虛偽又無恥”
“你還沒聽懂麼”我說,“不是我扣著你。”
“不是你還能有誰”她攥緊了拳,渾身顫抖。
我看著她僅存的藍眼睛,另一隻充斥著眼白的,甚至已經不會流淚。
我說“我走了,你好好待他。”
說完,我轉身下了樓。
坐到車裡,心臟仍在嘭嘭直跳。
權海倫那張極度破相的臉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若說此事由繁華一人主導,那絕對有失公允。
我
真的做了很多惡。
終於冷靜了幾分,正要開車,忽然見到不遠處開來了幾台車。
車牌號看著甚為熟悉
我便沒有動,坐在車裡,眼睜睜看著那幾台車開過來,在不遠處的角落裡悄然停下。
車上的人下來了,果然是繁念身邊總跟著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總是穿著西裝,外形雖不奪目,但亦可用“周正”來形容,氣質低調溫和,戴窄邊眼鏡。
他常常跟在繁念的身旁,一副謀臣的做派,正是監聽裡繁念的那位心腹。
他帶著兩個同樣打扮的男人,似乎沒有看到我的車,一下車便徑直進了電梯。
我有些不安,想了想,還是下車過去,乘旁邊另一部電梯跟了上去。
來到權禦所在的樓層,果然又看到了他們。
我跟在他們身後,越走越不安這三人雖然慢條斯理的,卻根本就是朝著權禦的病房去了。
難道繁念想把權禦
正想著,突然,一條手臂攔住了我“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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