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有,有什麼事麼”
“你病了”他不答隻問。
“隻是一點小感冒。”我再一次問,“有事麼”
權禦再度陷入沉默,這次更久,才說“海倫已經告訴了我。”
“”
“謝謝你。”他說,“花了多少錢”
我說“你是說她砸壞我前台的事麼沒花什麼錢,我理解她一直都很衝動。”
“我是說刀子的事。”權禦說。
“那也沒花錢。”我說,“我跟那邊商量了一下,就搞定了。你身體怎麼樣了”
“還好。”他說完這兩個字,停頓了一小會兒才說,“這顆心總是很想你。”
“”
今天難道是告白日嗎風流的候大少爺也就罷了,怎麼連一向不善言辭的權禦也開始了
“抱歉。”他說,“錢我會還你,等我可以重新工作,就會還給你。”
我說“彆說這種話,給你花這些錢都是應該的。何況你妹妹的事我真的沒花錢。”
權禦又不說話了。
我等了一會兒,感覺有點緊張,便問“你還好麼”
“我”權禦沉默許久,才出了聲,“我沒事。”
我聽出來了“你怎麼哭了”
他的聲音哽咽的厲害。
他不說話,隻有聽筒裡傳出低低的抽泣聲。
肯定是因為我的語氣太冷酷了。
權禦和侯少鴻不一樣,他個性深沉內斂,也沒有過感情經曆;而且他真的愛我,又失去了一切;最重要的是,人在重病時真的很容易多愁善感,這感覺我很明白。
於是我不由得軟了語氣說“是不是因為我太凶了對不起,我隻是心情不好,並不是在針對你其實你給我打電話,我很開心,畢竟這證明你一切都好”
“不是,”權禦終於出了聲,“我隻是突然間覺得心痛。”
“”
“真是奇怪,”他的語氣有些困惑,“我並沒有這麼脆弱。”
我沒說話,感覺很心疼。
他是沒這麼脆弱,還是不想這麼脆弱
“對不起。”他又說,“嚇到你了。”
“”
“我今天聯絡你,隻是想感謝你這件事。”他聲音沙啞地說,“我會管好她,不讓她再去打擾你。”
我說“我過幾天就去看你。”
“不必了,”他善解人意地說,“我知道你很勉強。”
“不勉強,”我說,“我想你了,我會回去看你。”
我不應該對權禦這麼決絕,他太可憐了。如果他的心臟再因為傷心過度出問題,那我後半生必定都會活在悔恨之中。
我說完後,權禦陷入了沉默。
許久,他才說“你未婚夫會介意的。”
肯定是說侯少鴻。
我要是承認,權禦勢必會非常難過;但我要是否認,又會給權禦希望。
當然,這事最好的處理辦法其實是回頭跟權禦在一起,他肯定會接受,然而我的自私作祟,我並不想接受它。
何況,還有一個我不想去正視的念頭
繁華死前說過,權禦是殺我爸爸的凶手。
我不想承認這一點,因為我已經無力再去接受一次“我交往的男人殺死了我爸爸”這個恐怖的可能性但要說一點懷疑也沒有,是不可能的。
我的無言使得電話兩端全都陷入了經久的沉默。
直到聽筒裡突然傳來了焦急的聲音“阿禦阿禦”刺耳的儀器聲響起,伴隨著權海倫的尖叫,“醫生醫生”
後麵的話我沒聽到了,因為我的手抖得太厲害,手機落到了地上。
我拿了車出門時,穆安安的車正好開進來。
她打開車窗問“你去哪兒”
我說“我去e國。”
穆安安立刻問“權禦怎麼了”
“我跟他說了幾句重話,他突然開始搶救。”我問,“你來做什麼”
“來看你。”穆安安打開副駕駛車門,說,“臉這麼紅還在發燒吧上車我送你去機場。”
上了穆安安的車,我才發現車上不止有她,後排還坐著侯少鴻。
見我看他,他朝我笑了笑,顯然他也覺得自己這樣挺唐突的,笑容顯得有些羞澀。
我問穆安安“你們倆怎麼在一起”
“找你啊。”穆安安說,“要不是候少找你,我還以為你去公司了倒是挺會找地方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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