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連忙來到侯勝男的辦公室找她問,侯勝男的答案不假思索“她回來吃飯了,小孩子不在。”
她還說“她是從外麵進來的。”
三隻的定位器顯示在家。我打給家裡,接電話的是劉嬸,對於我的發問,她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你問大小姐吧,孩子們的事都是她一手安排。”
“孩子們昨天早上跟她出去就沒再回來。”這是我拿手機查家裡監控發現的,“以您的性格,就沒問問”
我當然已經聯絡過穆安安了,她根本不接電話。
“這”劉嬸又開始含糊。
“說啊”我叫道,“穆安安把我的孩子怎麼了”
背後插刀子這種事,穆安安可是有前科的
“你彆急,她倒是沒把孩子怎麼樣,是算了,”劉嬸放棄了一般,“孩子們自己跑到爺爺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穆安安的電話也來了“菲菲你給我打”
“我都知道了。”我說,“你給我說句實話,孩子們是不是被他家人抓的”
“真是他們自己跑回去的。”穆安安說,“他們家接到電話時,他們仨已經在機場了。”
掛上電話,我又打去繁華他爸爸家。
接電話的是個女人,聽聲音是上了年紀的,說話慢條斯理的“這裡是繁家。”
看來是什麼老管家吧
我說“您好,我是穆容菲,我想找請老先生接電話。”
“他糊塗著呢,不認識你。”女人說,“跟我說吧。”
我一驚,下意識地問“您是”
“蘇靈雨。”
她隻報了這三個字,顯然很自信我一定知道她的名字。
是繁華的媽媽。
想不到我跟繁華他媽媽的第一次對話居然是在這種猝不及防的情況下。
對於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之一,我以前是很敬佩的。因為她的富有不建立在是個某太太、某夫人的基礎上,她就像她報出的名字那樣,隻是她自己。
但同時,因為跟她兒子的這些事,我又似乎一直在跟她暗暗較量著,當然也許隻有我一個人這麼覺得。
不過最令我意外的,就是作為一個一度連孫子孫女的生日宴會都無法參加的癌症晚期患者,她的聲音居然是如此的中氣十足,且不怒自威的。
這足以見得,此人的內心是多麼強大。
我因此而愣怔了一會兒,才說“您好,蘇董,我是穆容菲。”
蘇靈雨說“我知道。”
呃
的確,我已經說過一次了。
我說“我是想問,我的孩子們在您那邊嗎”
“在。”蘇靈雨說,“他們昨天從機場打來電話,說是要來我家,現在正在吃飯。”
我說“他們一路上還好嗎”
“他們花錢找了兩個成年人,冒充親戚帶他們上了飛機。”蘇靈雨說,“那兩人還算聰明,把他們安全地送到了。”
她的語氣溫柔了幾分,“他們很聰明。”
我說“那就好”
我不信她說的,但也沒用,孩子在人家手裡呢。
我說“我能跟孩子們聊聊嗎”
“一小時後再打來。”蘇靈雨說。
我堅持道“我想現在就跟他們聊聊。”
“他們得吃飯。”蘇靈雨說,“陪他們的爺爺。”
她的意思我明白,親爺爺不會害他們。
“我知道您二老很喜歡他們,”我說,“我隻是想跟他們說一些彆的事”
我一方麵想確認三隻的安全,另一方麵,也是要囑咐三隻,彆對老人亂說爸爸的事。
萬一被這兩個老人精聽出什麼,那時候爺爺奶奶可就不那麼安全了。
畢竟愛孫輩的前提是他們愛兒子。
“孩子們說,他們想爸爸了。”蘇靈雨說,“要我們帶他們去精神病院看爸爸。”
“”
果然。
“我告訴他們,那是姑姑們安排的,因為我老了,她們怕我受不得刺激,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我。”蘇靈雨說,“但他們來了,我們很開心,希望他們能留一段日子,陪陪我們。”
這麼說,她相信我上次給的假病曆了
總覺得,她應該比這更精明。
難道真的是因為老了,精力不足了麼
我猶豫地想著,這時,蘇靈雨又說“一小時後再打來吧。”
我說“好”
說完我等她掛電話,蘇靈雨似乎也正有此意,但還是說“對了,有件事需要告訴你。”
我說“您說。”
“我們不會送他去精神病院,更不會給他吃藥電擊。”說到這兒,她頓了頓,又道,“隻要他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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