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航科大樓附近的一家餐廳。
服務生推來上菜的餐車,暗自吃驚地看著發型奇怪的綠發少女,她一手拿著一隻平底鍋懸空舉在桌上,另一隻手則擺在平底鍋下方,仿佛手裡虛虛握著什麼東西似的……
話說回來,綠發少女是跟另一位客人一起來用餐的,記得是個黑發的戴眼鏡的少女,文文靜靜的,有一雙淡紫色的大眼睛,看著十分單純可愛,對麵的座位有坐過的痕跡,是離席去洗手間了嗎?沒注意到啊?
服務生提醒了一聲,門淇沒有回應,似乎不置可否,服務生總之是一一上菜。
在服務生的肉眼看不到的維度,門淇虛托在平底鍋下方的手掌心裡,燃燒著一團紫色的“火焰”,並無熱量地燒著她具現出的這隻平底鍋。
——
“想象自己的身體是一間被槍林彈雨打下數百個彈孔的破房子,冬天了,房子裡生了火,熱氣卻從這上百個彈孔裡跑了出去,熱氣跑光,你就會凍死……現在,你必須想辦法阻止熱氣繼續溜走。”
“重新把彈孔堵上不就好了?熱量的散失要怎麼阻止啊!這、這不科學好嘛!”
雷歐力的房間裡,雷歐力在大叫。
在大老虎用他的身體打完一通電話後,雷歐力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讓他慌亂的心鎮定了不少,然而很快他就感到越來越疲憊——對一名立誌成為醫生的人來說,對自己的身體與精神的變化他格外敏銳,更彆說今天已經發生了不少怪事,由不得雷歐力不警惕。
他試著去問大老虎,老虎說他現在全身的什麼精孔已經打開,如果不儘快掌握叫纏的技巧的話,說不定會精氣流乾而死。
景暘隻是在嚇唬他而已,被他星標強製打開精孔的人,就算不學『纏』,也不至於死,最嚴重的後果,景暘自己估計,也最多就是久而久之地全身精孔又重新閉合,變回普通人而已。
雷歐力哪知道這些,嚇得趕緊按著“景武二”的指點,滿頭大汗地學習『纏』。
“我看著像是那麼講科學的樣子嗎?”
“景武二”十分人性化地盤坐在地板上,虎掌上捧著一杯熱茶。
這副身體,優雅地啜飲細品是沒辦法了,隻能伸舌頭又嗦又舔茶水,很是不雅。
雷歐力看著老虎這副造型,也是一頭黑線,可氣的是老虎還一指對麵,口吐人言地說:“你看人家小姑娘都比你機靈。”
在樓上小雲博士家裡偷東西被“景武二”追上捉住,星標操控下也留在雷歐力的屋子裡的藍辮子少女與紅色短發女孩,二人此時此刻也與雷歐力一樣的姿勢,全神貫注地聽完“景武二”描述的『纏』要點後,站在房間裡琢磨留住身上的氣。
藍辮子頭頂的氣已經緩緩回落、收束,不再流逝,全身的氣聚攏在體表,形成一個不算規則穩定的氣的圓泡泡。
“真有趣!”藍辮子深呼吸,眨眨眼,“一切都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旁邊還沒完全掌握的紅短發女孩睜開一隻眼連忙問。
藍辮子道:“感覺……更清楚了……世界變大了,變清晰了,也變近了!”
紅短發的小女孩是妹妹,叫小紫。而藍辮子是姐姐,叫小粉。這倆的名字和發色剛好相反,讓“景武二”很是無語。
貌似是因為出身環境不堪的魔穀村的緣故,無父無母的兩姐妹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親姐妹,彼此連名字都很隨便,總之從記事起就相依為命,平時一起坑蒙拐騙混口飯吃,今天也一起被逮,因禍得福。
至於所謂的魔穀村,按雷歐力所說,是距離這座小城鎮不遠的一處峽穀邊的村落,峽穀中彌漫釋放出一種汙染性霧氣,許多村民因此染病,久而久之,這霧氣被叫做魔霧,村落也被叫成魔穀村。
雷歐力曾經有一個朋友想徹底解決魔穀的毒霧,結果最後朋友自己卻染上了霧病,最後在病痛折磨下離開了這個世界。老實說那並不是什麼不治之症,然而卻是一種非常昂貴的慢性病,不僅檢查費高昂,而且需要長期治療,長期療養,不論是魔穀村的居民還是雷歐力曾經的朋友,顯然都治不起這種病。
所以雷歐力才想要成為醫生,他受夠了明明能可以治好的病人卻必須死。
小粉小紫這對從魔穀村來的姐妹卻沒有雷歐力這種多愁善感,她們倒更多地為新接觸的神奇力量而興奮。小紫握起稚嫩的拳頭,總覺得自己的力氣好像更大了,這太好了,這樣就能幫姐姐揍混混了!小粉好奇地合攏仿佛纏繞白光的雙手,想知道大老虎之前操控她跟小紫的力量,是不是就是這個東西。
“……”
“景武二”低頭看了看半杯茶水,問道,“誰去找片葉子來。”
他倒不是做好人有癮,或者散播念能力有癮,實在是有點順其自然。雷歐力怎麼說也是個漫畫主角四人組之一,差點接任尼特羅當上獵人協會會長的男人,算是個熟臉,景暘對他的性格知根知底,教他掌握氣也沒什麼。
講的時候壓根也沒有避嫌手足無措的姐妹倆,被她們聽去後她們自己練著練著練出感覺了,既然都看她們練出門道了,是個可造之材的樣子,景暘索性就連水見式以及念能力的一些基礎常識都一股腦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