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身影一閃,一個盤著柔順金發,麵容嬌麗可愛,看上去仿佛十一二歲般大小的女孩,不知從哪兒現身出來,站在斜坡上頭,一拳抵著貌似纖弱的小蠻腰,一手遙指著底下河邊並坐的景暘和小滴二人。
果然是比司吉!
景暘頓時來了精神,腰背底下好似有個彈簧,整個人直接彈了起來。
小滴也站起身來,好奇地道:“是你。你不是說,要等我們拿到東西,那之後再說其他的嗎?”
“是你們拿到東西後,才有資格繼續跟我談。反過來可就不一樣啦,我自己當然是想什麼時候找你們談,就什麼時候找你們談。”比司吉隨口就是這麼一扯。
小滴心道,反正我們的目的就是見到你,不論是我們找你,還是你找我們,還不都一樣?
景暘則神態放鬆地笑道:“比阿姨你既然出言提點我們,想必是已經暗地裡觀察我們修行好幾天了?那麼今天上午我跟那個獵人的比試,比阿姨你看,能打個幾分?”
比司吉伸出小手,朝他招了招。
景暘走過去,砰地一聲,比司吉一拳將景暘打飛,直接越過小河,咚一聲落到了對岸,差點給乾到公園外的大馬路上。
“你叫我什麼?”比司吉拳頭上都蹦出青筋,磨著虎牙冷笑。
好快的速度。小滴在旁眨著眼,她剛才完全沒有看到比司吉是怎麼出拳的,想來景暘也是如此。
對岸,景暘沒事人一樣翻身躍起。
他詫異地摸了摸胸腹——以比司吉“小公主形態”下的個頭,也隻能揍到這個高度了——詫異地看了看對岸的比司吉,飛快地又跑了回來,到了比司吉近前,氣衝衝地問:“為什麼打我?”
比司吉斜眼瞧他。
景暘故意道:“比阿——”
砰!話未說完,又是一拳重重地落在胸口,景暘感知到疼痛的時候,人已經掛在公園牆壁上了。
原地,比司吉指著遠處牆上往下滑的景暘,問小滴道:“他很喜歡討打嗎?”
小滴道:“他應該是想試試,能不能躲開你的第二拳。”
“哼哼!”比司吉叉腰道,“我跟尼特羅會長打聽過一些事,知道景暘這小子身手還不錯,所以,我打的就是就算身手還不錯也躲不掉的拳。”
“這麼厲害嗎?”景暘又沒事人一樣跳過小河溜達了回來,不過這回就老實多了,“比司吉師父,你剛才說的‘真實度’是個什麼意思?”
“誰是你師父?小子,先彆急著攀關係。”比司吉嘿嘿笑了一下,“叫我名字就行。”
景暘從善如流,“那比司吉,你剛才說的‘真實度’是個什麼意思?小滴具現的吸塵器是空間規則類的念能力,這再怎麼樣也真實不起來吧。”
“你說的是‘現實’,而非‘真實’。”比司吉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在附近的?”
剛才被景暘一口道破的時候,她不可謂不吃驚。
“我不知道。”景暘老實說,“我隻知道你肯定在這座城市,但你在不在我們這附近,真是猜的,還好猜對了。”
比司吉點點頭,“是你那頭老虎身上的印記?”
景暘笑道:“是啊。”
比司吉道:“操作係或者具現化係之類的念能力所製造的標記屬性,通常都會在距離念能力者本體5~10公裡外,就會消失或者暫時休眠,超過10公裡的話,大多數則連感應都很勉強。我把你那頭老虎放在50公裡外的屋子裡,你居然都能感應到,看來你操作係的修行程度很高嘛。”
景暘連忙問:“這麼說,這就是操作係修行的評判標準咯?”
比司吉撇嘴,一指那邊道旁立起的一個個距離木牌,“傻子,‘距離’是放出係的標準,這一點,你自己不是已經摸索出來了麼?對操作係的念能力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操作,距離遠近高低的,又有什麼影響?”
景暘了然道:“那就是操作的力度。或者,徹底程度?”
說著,他自己就搖頭,“操作係念能力也分完全強製型和半強製型,甚至條件型,從一開始操作的徹底程度的要求,本就並不相同……”
譬如說,同為操作係念能力者,有的人性格強勢,掌控欲強,那麼自然就會衍生出對目標進行完全徹底地操控的念能力;而有些人則更妥協,更折中些,更喜歡與人商量,進行合作,又或者本身喜歡琢磨計謀,享受那種自己製定條條框框,然後看著對手自縛手腳,淪為掌中物的快感,那麼這類人開發的操作係念能力,必然也就傾向於半強製型與條件型。
而這種能力性質的分野,是性格使然的,如果偏移了念能力者的本心,一味地要讓後一種操作係去將自己的念能力往完全掌控的方向鍛煉,隻會是“強扭的瓜不甜”。
“是數量。”景暘終於在比司吉的注視中,自己找出了這個關鍵詞。
比司吉滿意地點頭,“不錯,正是數量。雖然也有對可操控的目標數量並無要求的念能力,但是……”
景暘笑道:“也許會有人拒絕對目標進行徹底地、剝奪意誌的操控,但卻肯定不會嫌棄自己能夠操控的目標的數量越來越多。一名操作係的修為越深入,就好像將‘操作’的精髓掌握得越爐火純青,那麼他對單一的目標進行操作時,自然也就越從心所欲,阻力更小,反過來說,就有更多的餘力去操作更多的目標。”
比司吉豎起一根手指,“假如將念的修行程度分作五個等級的話,第一級可視為入門的一級。而以目前我們普遍的標準來衡量,就操作係的修行而言,可操作的目標的數量,達到10個以上,能算第二級,可謂已經登堂入室。”
10個?
景暘心裡嘀咕,自己剛穿越來的時候,隻要念氣足夠,便是20個星標,那也是可以隨便打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