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獸獄象的話讓本就不輕鬆的會議室氣氛變得更加緊繃。
其他九個老頭以及九陰獸全部朝門口進來的這兩人看了過去。
“景紫猿”看到,這叫做獄象的陰獸,在那第十個老頭耳邊低聲說了什麼。後者微微點頭,然後對眾人笑道:“嗬嗬,不好意思,他的小花招突然間失靈,所以有些緊張,反應過度了。我們繼續。”
他大步走到橢圓會議長桌的最後一個空位坐下。獄象繃著臉在他身後站好,但眼神始終帶著警惕,懷疑地觀察在座的九個老頭,以及在站的九個陰獸。
“你們也知道,這些陰獸,就和那些獵人一樣,都有些奇特的本事。”第十個老頭掏出一支雪茄點燃,翹著腿笑嗬嗬道,“這些專業的事,我也不是很懂。你們呢,知道他為什麼緊張嗎?”吐出一口青煙,淩厲地掃視其他九個陰獸。
“你自己的手下出了問題,跑來問我們?”
“彆太囂張了,克勞迪。十老頭的位置,屁股還沒坐熱,就開始耀武揚威,未必會有好下場。”
其餘九個老頭裡有人冷嘲熱諷。
克勞迪摘下墨鏡,夾著雪茄指向剛才出言諷刺的一個十老頭,“不好意思,你後麵這個小個子陰獸,我見過嗎?看著有點眼生!”
對方是個高高瘦瘦的禿頂老頭,聞言便兩眼一眯,譏笑道:“小子,你見過幾次十陰獸?十陰獸來來去去,換過多少次,你又見過多少?你身後的這個,你在自己幫派帶出來的,叫什麼來著,獄象?嗬嗬嗬,這麼等不及,已經將貼身保鏢按照十陰獸改名了嗎?”
“景紫猿”看向高瘦禿頂老頭身後的那所謂陰獸。
確實是個小個子。戴著一頂紫色針織帽,臉上還配一副墨鏡。從側臉的線條,以及身材來看,不出所料是個女性。
小個子陰獸對克勞迪的點名並無多少反應。
高瘦禿頂老頭眼角略微抽搐,忽然握起拳頭在桌上沉沉一頓,“行了,沒用的話還是省省吧。我大老遠地飛了幾個大陸過來,不是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上的。克勞迪,你說過,你有那個東西的線索,我們才替你說話,讓你有機會補了十老頭的缺,你這才一步登天。你不會忘了吧?”
克勞迪微微一笑,“不是線索,而是已經被我找到。現在,就在我手裡。”
高手禿頂老頭身體一顫,眼角綻出血絲,急切道:“那你還不趕緊拿出來!”
到底什麼東西,至於這麼急嗎?
“景紫猿”心中奇怪,站在地下世界頂點的十老頭啊,就這?
這一周時間裡,景暘三人按部就班地修行,可以說都有收獲。
念量的增長,景暘最緩,小滴次之,酷拉皮卡基礎念量在三人中最少,因此增長最多。
景暘目前總念量差不多是2萬4千氣。
小滴堪堪提升到2萬氣。
酷拉皮卡如今累積修行也有了小半年,本就資質不俗,在兼顧了海豚書架那麼複雜的念能力的情況下,仍然將總念量錘煉到了約1萬氣——這隻是他普通狀態下的念量,一旦進入火紅眼的憤怒模式,視情緒起伏的激烈程度,念量將直接翻倍,提升至2~3萬氣不等。
也就是說,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酷拉皮卡的總念量將直接超過景暘。
不得不說,血脈優勢,就是牛逼。
就好像那些更不講道理的嵌合蟻似的,天生念量就遠超水平線,數萬念量的螞蟻遍地跑,三護衛估摸著人均幾十上百萬,螞蟻王一天都沒有修煉過,生下來就直接無敵,總念量沒有沒有三百萬也有二百萬……
而景暘自己,念量提升放緩,想要開發的“飛雷神念球”又陷入瓶頸,始終無法找到那種與念球位置交換的靈感。
或許這才是開發念能力的常態。
之前,景暘開發的幾個念能力,要麼是他本就已經熟練的操作係的衍生,要麼就隻是很純粹的念氣的釋放攻擊,稍微具有一點特殊機製的,也就隻有“花唄拋接球”了,而這種機製,與“空間交換”的概念,根本不是一個級彆的難度。
雖然念能力很多都有“我尋思”的效果,哪怕是個很扯淡的能力,隻要堅定不移地深信,說不定也真能實現,但問題就在於景暘貌似並不是很能夠“我尋思空間交換不就是……這有什麼難的?”,於是便卡在這裡。
無聊煩悶之下,景暘想起上次讓紫猿留意的十老頭開會的時間,因此掐準時間點,上號來溜達溜達,瞧瞧情況。
如果沒猜錯的話,最後一個進來的所謂補了第十個老頭的缺的克勞迪,就是給之前旋律跟著的那個富豪肆馬可=梅特發結婚請帖的那個黑幫大佬。隻不過,結婚的不是這個克勞迪,而是他幫派的少當家。有收藏人體器官,手上有火紅眼的,估計也是那個少當家,而不是眼前這個克勞迪。
跟著克勞迪進來的這個獄象……
他為什麼剛一進門,就認為屋子裡情況不對?
景暘作為確實是“情況不對”那個不對,難免會尤其地心中起疑。
既然其他十老頭也說,初來乍到成為十老頭的克勞迪並未見過全部的十陰獸,那麼跟著克勞迪的這個獄象應該也沒理由,是因為看出來在場的人身材長相與曾經的十陰獸有所差彆,才察覺到所謂的不對……
“景紫猿”雙眼凝氣,在這幫人相互口嗨扯皮的時候悄悄觀察。
十個老頭,真的就是普通的老頭,個個身上的氣稀疏平常,頭頂一縷氣如白煙般細細流失。
十陰獸大概彼此也沒什麼可裝的,因此都沒做隱藏,頭頂的氣聚而不散,身上的氣的大小也超過普通人。看得出來,他們沒有隨時保持『纏』的“職業素養”,但身上的氣卻也並不十分鬆散,體現出他們在“業餘獵人”中不俗的紙麵實力。
“景紫猿”在那小個子陰獸身上多看了兩眼,總覺得這女人的側臉,有點眼熟。戴著針織帽,頂著個蛤蟆墨鏡,是在刻意隱藏麵部嗎?
他遊離的視線,與對麵克勞迪背後的獄象的眼神碰在一起。
獄象的念能力是操作係。
隻不過,他操作的不是人,而是可以鎖住一個封閉的空間,使其成為無法逃脫的牢獄。封鎖成功後,此牢獄內的每一分氣,都將被牢獄吸收,反哺他這個鎮守牢獄的神象。如此一來,被關進牢獄裡的人隻會越來越弱,而他越來越強。
但進來的時候,他想使用這個能力,確保boss的安全,卻發現能力啟動失敗了……
這個屋子裡,有彆的操作係的念能力者,而且已經使用了其操作係能力。
獄象沒有再聲張。至少,現在他知道這個屋子裡有彆的操作係,而對方卻不知。
他媽的,難不成是自己操控紫猿這件事被察覺了?
“景紫猿”收回視線,暗自琢磨。背在身後的手指甲,悄然劃破皮膚,沁出的一絲鮮血,順著指尖被一團泡沫似的氣裹住。
飛星泡泡靜悄悄地向地麵飄……
會議桌邊的十老頭還在爭吵,圓桌一端,白發稀疏的十老頭咳嗽一聲,眾人安靜下來。白發老頭渾濁的眼睛看向克勞迪,沙啞的聲音道:“四年前,阿爾法=愛德華在天空競技場當眾自殺,大家都在猜,在找,他曾找到過真武王寶藏的證據。說說吧,克勞迪,你手上到底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