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煉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又抹了一把臉——蛋腥味兒鑽進鼻孔,實在難聞。
檀沐庭將自己的轎子讓給了他,以免再受攻擊,自己則在一旁騎馬。
“像今天這種事,日後不知幾多,你不能事事都放在心上。”檀沐庭難動惻隱之心,今日卻是個例外,於是開解司馬煉,“能從底層爬到高處的無非是兩種,一種是天生寶藏,另一種則是老鼠。不過這兩種卻是有區彆的,寶藏一旦出世,勢必為人**所掌控,它能到何處,全看人將它放置何處;老鼠雖腥雖臭,雖人人喊打,可隻要它想,古木高山,浮屠寶殿,無一不是它所不能到之處。”
檀沐庭未聽到司馬煉出聲,他倒是不生氣,畢竟高中是美事,獻妻是醜事,身為榜首卻被人如此對待,失落也是在所難免的。
不過檀沐庭仍是對他說:“不論你如何想,如今也回不了頭了。阿煉,人若不能流芳百世,倒也不妨遺臭萬年。”
檀沐庭將司馬煉帶入府中,命人好生伺候他沐浴更衣。
都說檀家巨富,光獻郡主抄了一半兒,光銀兩就有千萬之巨,更不必說早已入了帝京的檀沐庭。
司馬煉初訪檀府,入目處處是金閣玉樓,就連清洗沐浴的房間都有十數丈長寬。
進了浴室之後,才發現其中彆有洞天。長白山的水曲柳做成地板,一路延伸到最中央的石台,乍看之下像是石頭做成了大通鋪,近看卻是一方近三丈長的湯池,石壁雕龍畫鳳甚是精致。池邊擺有澡豆胰子、瓜果香茶,更有新衣兩套,應是提前便備下的。
司馬煉滿身狼藉,走去屏風後褪了衣物,立時便紮進池中。
石壁上嵌有倆龍頭,像是知道有人進水了似的,謔謔往外吐冷熱水。池頭進池尾出,倒是時時換新。
司馬煉在水中洗去汙穢,倒是暢快。
隻是出水時卻吃了一驚。
兩位體態婀娜的絕色人正低眉順眼地跪在池邊,聽到動靜後抬頭衝他淺笑。
二女身上隻著一件紅羅衫,薄如蟬翼的羅衫之下竟不著寸縷。
一女觀望他片刻,捂著臉道:“啊呀!狀元郎好生偉岸呀!”另一女倒是落落大方,嬌笑道:“都說狀元郎是文曲星降世,誰料內養竟也不凡。我們二人今日有福了。”說話間彎了彎腰,竟是要打算下水。
司馬煉臉色變了幾變,將身子埋進水中,隻留胸口以上。
“滾。”他怒道。
二女頗為遺憾,又看了他兩眼,歎著氣離開了。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這種事在官場中實在太過尋常,何況司馬煉一早便將秦仙媛主動送了出去,他比誰都開竅。丟了一
個糟糠妻,補他兩位美嬌娘,檀沐庭也是個大方人。隻是他不要,這就沒辦法了。
過了約有半刻,司馬煉洗得皮都要掉了。再出水,見池子邊上又坐了一女。
此女相貌充其量算是清秀,著裝也很是簡約大方,可她舉手投足間卻有一股濃濃書卷氣,倒是難得。
她正捧著一卷書看,聽到動靜,也不抬頭,卻道:“妾乃侍讀文博士之女,聞君高中,心中甚為仰慕,特來請命求見公子——公子,這書上說得極有意思,你快些出來,我們去榻上,你來給我講講?”
司馬煉又縮回了水中,露了個頭在外麵。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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