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沐庭嗯了一聲,隻是眉頭還蹙著。他不耐煩地道:“小姐的院子不要進,明白嗎?”
那人唯唯諾諾道是。
“快走吧。”檀沐庭這才放行。
那人從地上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檀沐庭忽然又叫住了他,“把地上的弄乾淨再走。”
那人連聲說是,從假山後拿了工具,又挑了一擔土,手腳麻利地清理了個乾淨。
檀沐庭這才放下心,轉身離開了。
那傾腳工小心地將穢物挑走,直至遠遠走出了一裡開外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如今天色已暗,若是細看,便能看到他後頸上已是沁出了一層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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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時蕭扶光總覺得眼皮一直在跳。
“這是沒休息好。”清清替她在眼上熱敷,說,“又沒睡好?晚上總聽見郡主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蕭扶光睜著另一隻眼,“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近日有不好的事發生。”
“呸呸呸,快吐口水。”清清急了,“大清早的,怎能說這話?”
然而事情果然如蕭扶光所料,在她前往內閣的路上便發生了一件不算好的消息——
符道已的母親承受不住喪子之痛,於昨夜吊死在了家中。
戶部與禮部二部遣人去慰問,皆被符家人攔在了門外,連帶撫恤的物資也被扔了出去,隻放一句話出來——要見光獻郡主。
蕭扶光入了西堂,屁股還未坐熱乎,袁閣老便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這符道已死得的確冤。”袁閣老道,“隻是符家人除了郡主,誰也不肯見,不如郡主屈尊去一趟,也好全了他們的心願。”
白隱秀冷笑:“人又不是郡主殺的,憑什麼要郡主去?殿試當家做主時輪不到郡主,壞事出頭倒想起了她。”
蕭扶光揮手,白隱秀便不再說話。
“符道已之死與我無關,我去不去也與袁閣老無關。”她說,“隻是袁閣老似乎很是看不慣我,是不是因為蒙教習的緣故?”
袁閣老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然而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郡主怎會如此認為呢?”,他反問道,“蒙教習是罪有餘辜,臣沒有什麼好說的,更不會因此對郡主存有偏見。這同符道已一案並無關聯呐。”
“最好是。”蕭扶光深深看了他一眼,昂首闊步地出了西堂。
“郡主真要去符家?”白隱秀追了上來,問,“可符道已先前在殿試那樣對待郡主,您何必親自出馬?”
“我總覺得司馬煉所言,倒有幾分可信。”蕭扶光道,“我不過跑一趟罷了,有什麼打緊?如今父王還在病中,就當是為父王
積點陰德。”
白隱秀不放心,叫白弄兒陪同她一起去,
到了符家,門口早有人候著了,見果然是她來,在門口跪著迎人。
蕭扶光進了門,便見滿院縞素,符道已與符母棺槨一左一右立在廳堂正中,穿麻戴孝不知幾多。
她上前給死者們上了香,旁邊有位白衣老太,拄著杖由人攙扶著向她磕了個頭。
“老身是符道已的祖母。”白衣老太道,“有幾句話想同郡主單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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